著為他慶生,狐朋狗友更是熱情地邀他飲酒作樂,對郭小娘子琵琶別抱的失落已慢慢淡去,南山小院裡的俏麗身影也漸漸忘卻。
生辰的前一日,燕錦衣又準備去和朋友喝酒,先去內院張氏房中告備,出來時又遇上了嫂子清樂縣主趙瑢帶著婢女過來給張氏請安。
“二叔這是去哪裡?”趙瑢問道。
“孫大人的公子請我去飲酒。”
“晚上可要早些回來歇息,明日是你的生辰,壽星翁得精神一天呢。”
“嗯,母親剛才叮囑過了。”
燕錦衣正準備離開,卻看到趙瑢身邊的婢女手裡捧著一個盤子,裡面放著幾隻琉璃小瓶,樣式各異,卻都小巧可愛,不由奇道:“這些是做什麼用的?”
趙瑢笑道:“這東西二叔不會感興趣的。這是城裡一家新開的脂粉鋪出的玩意兒,名叫香水,是用不同的香花、香草配出的香露,灑在身上比薰香更為清淡、持久。我聽別府女眷說好用,便叫他們送來幾瓶試試,先讓母親大人挑兩瓶。”
燕錦衣一聽是女人妝扮用的玩意兒,果然沒了興趣,便向趙瑢告辭離去。
燕府內院和前院之間夾了一個小花園,燕錦衣正走在其間,忽見一條小路中穿出一個女子來,穿著藍色短襦和白色紗裙,不像是府裡婢女的打扮。
燕錦衣覺得奇怪,多瞅了兩眼,心裡便突然蹦出一個人影來,不由衝上前去仔細一看,而後大喊一聲:“你怎麼現在才來?”
沐春風被嚇得往前跳一步,轉過頭來看到是燕錦衣,皺起鼻子拍著胸口嗔道:“你這是做什麼?嚇死我了!你剛才問我什麼?”
“我……”燕錦衣遲疑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剛才的問話實在有問題,難道說他心裡竟是盼著她來的麼?“我、我是問你來我家做什麼?”
沐春風哭笑不得地瞥了他一眼,說道:“就問這個,用得著大呼小叫嗎?難不成我還能在這裡行兇?”她又不是無情那個殺人狂。
她那日雖因對燕錦衣娶郭小娘子的真實想法不滿,衝他擺了臉色。可事後一想,燕錦衣的生活環境與她不同,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段宸書與之也沒什麼不同,於是很快便把這一切都淡忘了,連對段宸書曾經用過的戲耍都沒有想過。
沐春風這話並無責怪之意,反倒有些親暱,卻更讓燕錦衣感到侷促,嘴巴動了幾下都沒有說出話來,臉上竟還有些紅了。
沐春風看得出奇,心想:“我剛才那話說重了嗎?怎麼看來倒像是他闖進了我家被捉住似的?哎呀,這位小公子麵皮真薄,我來是為了做好生意,要是真把燕家的寶貝惹急了可是不好。”
想到這裡,她收起好奇,淡淡地一笑:“哦,原來燕公子是想問這個。燕大奶奶看中了我們鋪子賣的香水,讓我送些過來。我現在正準備回去呢。”
“就是來送香水?”燕錦衣立刻想起了剛才在婢女手中看到的新奇玩意兒,看到沐春風點頭,心下釋然,卻又微微有些失落。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妥,他又問道:“你就在那脂粉鋪裡做事?”
沐春風又點了點頭,然後眼睛一亮,燃起濃濃笑意,說道:“燕公子,我們露華濃裡有不少好東西,可是別的鋪子裡買不到的,你有空也去幫襯一下啊。”
“我買那玩意兒做什麼?”燕錦衣慌忙搖頭,本朝又不似魏晉時期時興男人塗脂抹粉。
“你可以買來送朋友啊。”沐春風的眼波偷偷轉向燕錦衣腰間的荷包,嘿嘿,這小郎君可是有錢人啊。
“切,我的朋友都是大男人,誰要這些東西?”燕錦衣哪知沐春風是在打他荷包的注意,只是認定沐春風是在嘲笑他脂粉氣太重。
“不急,不急,等你將來娶了新婦再買也不遲。”沐春風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芒,像是要把燕錦衣的荷包吃定了。
燕錦衣被那燦爛的笑容晃得有些心動,卻又不知怎麼惱怒起來,說道:“東西賣得多,獲利的是東家,關你什麼事?”
沐春風卻笑得更歡了,“燕公子說的沒錯。我就是露華濃的東家,小店賺了錢,可不就是我獲利麼?”
露華濃開張後生意不錯,這裡面固然有老師支援的原因,但也離不開她自己的努力,她自認已對得起阿媽的期望,怎能不開心呢?
“啊,你就是東家?”燕錦衣大吃一驚,他方才還在可憐沐春風因為家貧不得不拋頭露面忙活生計,卻沒想人家居然是一店之主。
“嗯,所以還請燕公子將來多多支援啊。”沐春風鄭重地發出邀請。老師為她找來的大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