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繼續他艱難的爬行,衣衫在髒汙的地面上蹭過,更加的破爛不堪。
就這麼目送著他漸漸消失在屋後,若不是地面上留下一道身體爬過的痕跡,我真的會懷疑自己是否做了一場夢。
一場和狐仙媚眼有關的夢。
流波帶著捆柴火進了屋,潮溼的柴火在地上燃起一團團嗆人的煙霧,看著子衿和流波兩人溼淋淋的穿著衣衫,同時異樣的看看我,誰也不肯脫下衣服。
涎著臉,我湊到子衿面前,“要我幫忙脫嗎?”
白眼一枚回應。
對著流波擠擠眼睛,“要我幫忙擦擦身上的水嗎?”
他身體一僵,假裝沒聽見。
“我去找茅房,可能要大很久,你們隨意。”懶懶的丟下一句,我晃著腿往屋後走。
就是這麼奇怪,如果是我和子衿單獨在一起,他一定會溫柔體貼的脫下我和他的衣服,仔細的烘乾。
如果是我和流波在一起,他也會視若無睹的脫掉衣服烤,根本不在意我流著口水的表情。
如果是他們兩個在一起,更不用避諱什麼。
可是,如果是我們三個在一起,那種詭異的氣氛就出來了,居然暗中誰也不肯先脫衣服,禍首除了我,還能是誰?
我不走,誰走?
衣服溼溼的貼在身上,憋悶著身體難受,我尋思著找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運功烘乾算了。
環顧著四周,我在尋找著能容身的地方,不期然的在大雨噼啪聲中,聽到了兩個小小的聲音。
“師傅,對不起。”聲音中殘留著青嫩,小小的低語著,“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饅頭,快吃。”這個聲音讓我一愣,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是剛才那漠然的男子,“若要對得起我,就吃了饅頭,好好的活著。”
“師傅……”哭腔的語調,濃濃的歉疚,我看見一個瘦小的人影緊緊的抱著他的身體,伏在他的胸前,身體抖動著。
他低著頭,我看不真切,只是覺得他很小,是十五還是十六?或者還沒有?
那漂游的魂魄漸漸迴歸,漠然的手慢慢撫上他的身體,“快吃。”
手指顫抖著抓上饅頭,瘦小的人影低垂著頭,頭髮遮擋了面頰,他用力的塞著饅頭,一口一口努力的吞嚥著,破碗就著雨水,看也不看的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