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的材料道,“唉,把這小子的筆錄作完,就下班了。”
說完,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病房裡的窗簾已經被拉開,窗戶也被開啟,新鮮的空氣灌進來,清爽的微風吹動著窗簾,陽光灑在雪白的病床上。病床上的少年,安靜地靠坐在床頭,他微微仰著臉,望著窗外的藍天,長長的睫毛在光影中輕輕顫動,白皙的面板通透得讓人驚歎。他的周身像是圍繞著淡淡的憂愁一般,安靜寂然。
很俊的孩子,這是邵警官對曲蔚然的第一印象。
“曲蔚然。”邵警官出聲叫他。
曲蔚然緩緩地轉過頭來,狹長的雙眼微微地眯了起來,一直到邵警官走近他才睜開。
邵警官抬手,遞給他一個東西:“你的眼鏡。”
“謝謝。”曲蔚然抬手接過,開啟眼鏡腿戴上,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清澈了些,整個人變得斯文又精明。
“關於前天發生的案件,很多問題要問你。”邵警官公事公辦地坐到曲蔚然對面。
曲蔚然點頭,表示願意接受提問。
“衛明侶是你什麼人?”邵警官問。
“養父。”
“你知道他有精神病?”
“知道。”
“家裡的鐵鏈是拿來鎖他的?”
“嗯。”
“誰的主意?”
“他自己。”
“既然鎖起來了,為什麼事發當天又要開啟?”
“那天……”曲蔚然輕輕閉了下眼睛,回憶道,“那天,媽媽回家看他,他叫出了媽媽的名字。媽媽很高興,以為他清醒了,便想開啟鎖讓他自由一下,可是鎖的鑰匙早就給我丟掉了,媽媽就在廚房找了老虎鉗,想剪斷了鐵鏈。”
說到這,曲蔚然忽然安靜了。
邵警官也沒催他,只是看著他,等他慢慢說。
“然後,衛明侶很高興,一直笑,一直笑,一直笑……”
曲蔚然忍不住用力地咬了下手指,瞳孔慢慢放大,表情像是陷入了當時的恐怖,他顫抖著說:“他一直笑,一直笑,忽然就搶過媽媽手中的老虎鉗……”
“然後就……就開始打她……”
曲蔚然說到這,輕輕地閉上眼睛,不再往下說了。
邵警官合上記錄本:“累的話,就等一會兒再作筆錄吧。你先休息吧。”說完,便站起身來往外走。
當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的少年輕聲地問:“警官,我能為我的媽媽辦喪事嗎?”
“不行。”邵警官回過頭來,“你傷好之後,就得去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