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能看見,可就是無法將這些看見的、聽見的傳達到大腦,然後對著外界做出反應。
她聽見病房的門又被開啟,這次走進來的人腳步很重,那人很快就出現在她眼前,臉上露出擔心的神色,她小聲叫她:“夏彤,夏彤。”
她叫了幾聲,得不到夏彤的迴音,有些惱怒地推了一下一直握著夏彤手的人:“她怎麼回事,為什麼明明睜著眼睛卻不說話,是不是被泉水淹出問題了?你們三個在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只離開一下,你就把她弄成這樣!”
“你說話啊!你現在裝什麼逼呢!”
“靠!”嚴蕊生氣地在床邊坐下,也安靜了下來。又過了很久,夏彤終於覺得自己好像能動了,她先輕輕動了一下手指,握住她的人立刻站了起來,緊張又充滿期望地望著她:“夏彤……”
夏彤又動了動手指,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張開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覺得喉嚨疼得要命,疼痛夾雜著瘙癢讓她猛烈地咳嗽起來,一咳喉嚨就更是疼得難忍。曲蔚然將她半抱起來,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嚴蕊端來溫水讓夏彤喝一些潤潤喉嚨,一口水下去之後,不但沒有舒服多少,夏彤還嘔吐了出來,難聞的酸味瞬間充滿病房。
過了好一陣,夏彤才喘過氣來,虛弱地靠在床頭。曲蔚然將她的長髮理了理,低聲問:“舒服點了嗎?”
夏彤無力地點點頭。曲蔚然的手又牽緊了他她的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夏彤,你怎麼會掉到水潭的?i脖子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嚴蕊見夏彤醒了,立刻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夏彤望了眼曲蔚然,抿了抿嘴唇說:“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真的不清楚嗎?”嚴蕊半眯著眼睛,生氣地盯著她看,這傢伙一撒謊眼睛就不敢看她。
“嗯。”
“是我。”一直安靜的曲蔚然忽然出聲說,“是我害的。”
嚴蕊眼神一抬,一副早就猜到的樣子。
〃不是,不是你害的。“夏彤極力的為曲蔚然辯解,和他沒關係,是我看見曲寧遠,我
才……”
“夠了”嚴蕊打斷她,她不想聽她為了維護他而撒謊!嚴蕊站起身來,低聲道:你啊,遲早
有一天被他害死!說完,便賭氣的離開病房。
嚴蕊知道他們倆的世界,誰也插不進去,不管曲蔚然怎摸對待夏彤,夏彤也不會說他一句
不好的。哼,她自己都不上心,她又為她爭辯什麼呢?
“她生氣了。”夏彤看著嚴蕊的背影,難過的說,我又惹她生氣了。”
“沒事的,她不會氣太久的。”曲蔚然安慰道。
夏彤點點頭,沒說話。
曲蔚然也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她,夏彤被他看得心裡發慌,低下頭來,習慣性得想
絞手指,卻發現自己的左手一直被曲蔚然握著。
夏彤忽然想起來什麼,睜大眼睛望著他問:曲寧遠怎摸樣了?你不會……不會……”還
是殺了他吧?後半句夏彤始終沒有說出口,她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沒有,我沒有在動他了”
夏彤聽到這樣的回答,鬆了一口氣下來:那他人呢?
“在隔壁房已經脫離危險了”
夏彤點頭,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夏彤瞬間回憶那痛苦的窒息感,像觸電一般,猛地向後一縮,驚恐的看著曲蔚然。
“對不起”曲蔚然緊緊閉上眼睛,將臉埋進夏彤和他交疊的手上,“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我當時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我怎摸忍心傷害你,我一定是瘋了,可是夏
彤,可我知道你要離開我的時候,我真的瘋了,瘋狂的想毀滅一切,包括你,包括我自己,
這樣就誰都不會搶走你了,可是你的氣息在我手中一點一點變得微弱,我又害怕了,我害怕
連你也不在了,那這世上還有誰可以陪我?”
曲蔚然用他迷人的眼睛,緊緊地望著夏彤:夏彤你知道嗎?直到那一刻,我才懂得,這世
界上對於我來說,什麼都不重要,仇恨,嫉妒,金錢,權利,這些全是虛幻的,與我一點關
系也沒有,你才是我最在乎,最重要的人,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傻傻的用自己最後擁有的東
西去復仇?夏彤,你能原諒我嗎?能原諒那被仇恨矇蔽雙眼的我嗎?“
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