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現在的幸福來埋葬他們。”
江若琳忽地甩開覆在手上的那雙手,卻在一瞬間也將自己的淚甩了出來。
“希望我們兩姐妹,至少有一個人能夠得到幸福。而你……比我更有資格。”
江若琳狼狽的衝出咖啡店,耳邊卻一直迴盪著沈露的這句話。這個死丫頭,為什麼這種時候會說這樣的話。她不是應該苦苦哀求自己的嗎?她不是應該很痛苦的哀求,求自己放過她的家人,放過嚴洛的嗎?為什麼現在反而會這麼平靜的要求自己得到幸福?
江若琳發動汽車,快速的衝進行車道。
沈露,我不會心軟!這一次,為了即將到手的幸福,我是不會放棄的。我是更有資格得到幸福的,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我才是最有資格的人。懦弱如你,最好還是回去那個無知的象牙塔裡。
沈露將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江若琳的背影。
心裡堵得慌,好像有幾千幾萬條河流忽然奔湧而出,卻找不到出口一般,不停的翻攪迴旋,就這麼折騰著。
沈露捂著嘴,衝進了洗手間。
不停地嘔,把剛才喝的水,早上吃的雞蛋麵全部嘔了出來,卻發現還是沒能幫它們找到出口。它們還在那裡翻騰著、奔流著……
一直嘔到渾身出汗,一直嘔到手腳都沒了力氣,一直嘔到嘴裡有了苦澀的味道。
“小姐,怎麼了?需要幫忙叫救護車嗎?”店裡的服務生,聽到了洗手間裡的動勁,跑進來關心的問著。
聽到聲音,沈露抬起頭,茫然的看著那個陌生青澀的面孔,忽然,覺得它們找到了出口,然後她無法控制的痛哭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很久,也許只是一秒,沈露清醒過來。在服務生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她走到洗手檯,看著鏡子裡憔悴的女人,紅腫的雙眼已經緊縮的眉頭,感到那麼陌生。
靈魂在這一刻好像跳脫了身體,她冷眼旁觀著一切。然後,冷靜的說,沈露,做點兒什麼呢?你是不是要做點兒什麼?
然後,另一個身體裡的沈露立刻說,沈露,平靜下來。那是別人的故事,凡是經歷必是無法磨滅。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經歷的劫,那是生命的原罪。
然後,沈露聽到自己沙啞無比的聲音說:“沈露,你的劫,在那裡?”
“小姐,您沒事吧?需不需要幫你叫家人來?”服務生是個小女孩兒,她怯怯的看著沈露,知道這個女人必然經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卻不明白她的反常為何又這樣分裂?
“家人?”
沈露忽然清醒,魂魄迴歸原位。
沈露聽到自己鎮定的聲音響起:“我沒事,謝謝你。麻煩你先出去好嗎?我一會兒就好了。謝謝你!”
服務生留下困惑的眼神出去了,沈露開啟水龍頭,不停的用涼水擦臉。冰冷的水透過面板,一絲絲的滲入。
沈露拍拍臉,對自己說:“沈露,振作!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呢!”
是啊,沈露明白,像江若琳那樣驕傲自負的人,在說出了這一切之後,必然會有解脫的。現在的江若琳,更應該是用當前的勝利和幸福,來好好安葬過去的悲痛。這未嘗不是件好事啊,不是嗎?她用現在釋放了過去,那些成為夢魘的糾纏,也必將消逝。
這一刻,沈露忽然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該做的,該求的,她都會去做,會去求,剩下的,一切都在命。比起江若琳的遭遇,自己真的很幸福。至少,自己還有家人和朋友,特別是現在還有了寶寶。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不要無止境的自怨自哀下去。
沈露拿出電話,撥給李巖凌,她希望能夠先去求爺爺。
掛了電話,沈露想,嚴洛這一次,是要做絕了吧。
嚴國明在兩人從日本回來後,就被嚴洛送去瑞士療養,李巖凌陪伴。從剛才和李巖凌的對話中,沈露知道,爺爺還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沈露疲憊的揉揉肩膀,她決定最後一搏,去找嚴洛。
也許是聽完江若琳的話,也許是得知有了孩子之後,也許是更早之前吧,沈露就肯定,自己和嚴洛,已然走到了盡頭。所以,這個時候,可以拋開一切去求他。
因為,兩人即將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也無需去尋求關係中的平衡了。
沈露心底一直明白,在兩人的關係中,自己下意識的就在尋求一種乾淨的平等的關係。所以,七千萬換來婚約以及婚後協議,自己努力遵守毫不違規;所以,一直沒有求他去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