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成鏡花水月,宮中太監宮女自有內務府調配,沒有迎春置喙道理,未想到杜若竟然調來延禧宮。
在這個兩眼一抹黑陌生宮殿裡,能夠有杜若這個熟人替自己掌管宮務,中間還有馮姑姑恩惠,迎春還是很高興。忙著一招手:“起來說話。”
杜若謝恩起身,先介紹後面兩位宮女,一位迎春老熟人,藍雲,另一位換做紫蘇。又替迎春介紹三位太監:“這位是延禧宮掌事太監王福,後面兩位是他徒弟小喜子,小柳子。”
迎春抬手叫起,看眼綉橘:“看賞!”
司棋忙著給大家派送沉甸甸荷包:“我叫司棋,是娘娘陪嫁丫頭,今後還要仰仗各位公公姐姐照應。”
迎春衝著王府揮揮手:“我這些暫時不用你們伺候,且下去歇息!”
王福躬身後退:“娘娘您歇著,有事您吩咐,咱們就在廊下候著!”
杜若也準備告辭,迎春卻把手一伸:“我想逛一逛這延禧宮,還請姑姑領路!”
杜若一笑:“是,謹遵娘娘吩咐。”
藍雲一見迎春似乎沒瞧見她,急得殺雞抹猴,卻不敢吭聲,迎春一笑吩咐司棋:“你領頭把妝奩登記造冊入庫。”
司棋知道這是迎春讓她攔截另外兩名宮女跟太監,一下明白這位杜若姑姑只怕跟姑娘是舊識,忙著一笑,衝著藍雲一笑:“還請這位姐姐帶路,位置庫房在哪裡?”
藍雲瞧著杜若:“姑姑?”
杜若一笑:“咱們是來服侍德嬪娘娘,司棋姑娘自小服侍娘娘,你要好生跟著司棋姑娘學習。”
藍雲正想跟迎春,好好表現,聞言頓時歡喜起來:“哎!那姑姑,我去了啊!”
杜若這裡回身攙扶迎春:“後殿是寢宮,後面有著小小花園子,花園裡有個小小荷花池子,池子邊上有一座臨水亭子,夏日賞荷納涼最是便宜。這會子蓮蓬正當時,晚開的蓮花正當時,採蓮賞荷兩不誤!”
迎春伸手搭著杜若:“這倒是個雅緻去處,咱們就去瞧瞧去。”
一時迎春帶著綉橘杜若到了荷花亭內,杜若忙著鋪上坐墊,請迎春就坐,然後自己重新給迎春行了三跪九叩之禮:“杜若給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迎春抬手:“這裡沒有外人,姑姑無需如此大禮,快快起身說話。”又看綉橘:“快些攙起來!”
杜若謝恩起身:“娘娘一定很奇怪奴家如何到了延禧宮吧。”
迎春額首:“正是呢,你明年即將出宮,做生不如做熟,我記得你是最不愛惹麻煩的性子,只想平安無事熬到出宮就好,儲秀宮裡都是你帶出來人手,論理,你應該再儲秀宮等待出宮才是。”
杜若聞言陡然把臉一白,抿抿嘴角:“娘娘才剛進宮,奴家不想因為自己事情令奶孃不開心,奴家只想告訴奶孃,奴家調來儲秀宮,是奴家自己去求的昭儀娘娘從中周旋,而今,奴家相問娘娘一句話,奶孃五月與奴家約定可還有效?”
迎春蹙眉:“這個,我當初只當自己不會中選,如今你也知道,情勢翻轉,從前設想都成空談,你明年就到了出宮年紀,正要天高任鳥飛,我雖然捨不得你才能,卻也不忍心把你陷在這裡,耽擱你跟唯一親人團聚呢,此事不提也罷。”
杜若聞言面色一黯。
迎春蹙眉:“那不成你奶奶?”
杜若眼圈一紅就跪下了:“今日娘娘進宮,理應高興,只是今日這話不說通透,只怕娘娘心裡不信我終身服侍娘娘決心。其實奴家之前有欺騙娘娘之過。”
迎春訝異:“欺騙?”
杜若看眼綉橘,抿抿嘴角。
迎春一笑,把司棋綉橘介紹給杜若:“司棋綉橘是我的陪嫁丫頭,我有事重來不瞞她們。”
杜若額首:“其實我說家裡有個相依為命奶奶,其實不然,奶奶並非我親生奶奶,卻是我婆家太婆婆,我自小父母雙亡,寄住在姨祖母家裡,我表舅,在鎮上開個藥鋪,一家人衣食無憂。我自幼兒許配給姨祖母孫子梁家駿,原本說好了等我年滿十八就圓房,卻不料我十三歲那一年,我表舅藥鋪出了人命官司,不僅藥鋪查封,還被苦主打上門庭,將表舅,就是我公公與梁俊傑打傷了,最後官司雖然打贏了,卻因為打官司將家產蕩盡,我公爹一氣之下竟然下世去了,家裡鋪子在撐不起來,一家人值得買了鋪子回鄉下靠著幾畝薄田過日子。”
“因為家裡欠債,天天被人堵著門要債,鍋碗瓢盆不知道被人砸破許多,梁俊傑只好上山採藥變賣,慢慢還債,卻不料,梁俊傑貪圖懸崖上一顆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