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
惠妃一貫跟淑妃別勁兒,今日卻因為賈迎春這個共同敵人之妹,難得同聲同氣。
惠妃娘娘著意把迎春盯了一眼,盈盈一笑:“太后娘娘,臣妾瞧著這兒姑娘不光是規矩不錯呢,您瞧,這賈二姑娘,生得肌膚賽雪,天庭飽滿,柳眉大眼高鼻樑,是個難得美人兒,在這一節秀女中算是數一數二了!”
太后皇后焉能不知淑妃話裡算計,卻是後宮一塊板也不是好事兒,故而婆媳齊齊額首:“嗯,賈女史這妹妹著實不差。”
寧嬪是惠妃狗頭軍師,且這些時日元春搶了她的寵愛,心裡很是不忿,卻也怯著元春身後皇后不敢爭風。這會子見太后皇后都沒見責,豈能不插一腳,忙著掩嘴一笑:“要我說,這榮府倒底是盛寵優渥門第,風水好,出美人兒呢!”
迎春自己是否傾城傾國自己知道,心知這是淑妃看不慣元春,又不敢下手,便拿自己作伐子。
這些事情馮姑姑也曾說過,最好是不變應萬變,故而將身一肅:“娘娘誇讚,臣女愧不敢當,臣女蒲柳之姿,在各位娘娘面前,焉敢當得一個美字兒。”
太后聞言衝著元春一笑:“榮府規矩實在不錯。”
接著扯開了話題,問起其他秀女。然後接連賞賜不少東西。
其中就有石芙蓉跟傅瑾瑜,徐玉燕都得了跟迎春一邊大小的首飾盒兒。
太后娘娘這一番賞賜,看似均衡恩寵,實則迎春身上承受壓力,並不曾消弭多少。
之前秀女對於迎春,只是嫉妒羨慕,此刻石芙蓉眼神卻是嫉恨了。
迎春身份,在石芙蓉這個皇帝外甥女兒眼裡,那就是草芥塵埃,憑什麼跟她這個天之驕女一般得到太后青眼賞賜?
石芙蓉蔑視眼神,犀利又森冷,迎春直如如芒刺在背。
秀女們暗濤洶湧並不影響貴人們興致,太后娘娘滿面慈祥問起皇后暢音閣看戲事情安排如何了。
皇后一笑:“一體事情都是賈女史鋪排!”
元春忙著躬身上前跟太后娘娘低聲報備。太后娘娘則頻頻額首:“你是個妥當的!”
淑妃幾個知道瞧這架勢,知道再是挑釁也沒甜頭了,且賈迎春這姐妹二人已經成了秀女公敵了,目的達到了,淑妃嬌笑著吹捧皇后去了。
迎春這般卻成了眾矢之的,眼角餘光一瞟,一雙雙杏眼兒都隱了怒氣,冷眸颼颼招呼迎春。若是眸光能殺人,只怕自己渾身上下沒得好皮肉了。
迎春面上維持著笑意兒,卻是暗挫銀牙,問候淑妃惠妃幾個祖宗十八代:祖宗缺德十八代老孃們,醋缸子,吃柿子撿軟的捏,老子粘你惹你呢,有本事你把皇帝栓褲腰裡,又或者你去皇后坤寧宮強人去,欺壓老子一個小秀女,算個毛球呢!
隨後,太后起駕,皇后與各宮娘娘簇擁著天后娘娘去了寧壽宮後面花園子游覽,後面烏鴉鴉一群秀女沙丁魚似的追隨。
迎春原本給太后娘娘磕頭,就在太后娘娘身邊,按照順序,迎春位置應該靠前。熟料,迎春每每伸腳就會被人死命踩踏,一雙繡鞋幾乎被人踩爛了。
迎春疼得只抽冷氣,看來淑妃挑唆成功了。
反正不過十餘日,忍字頭上一把刀,老子忍!
迎春索性退後一步,拉在最後。
看著這群瘋子似小丫頭片子,迎春哭笑不得,恨不得大聲昭告一聲,老子不喜歡皇上那個爛黃瓜。
這日午餐,太后賜宴寧壽宮。
午時,迎春回到儲秀宮洗漱換衣之時,元春手下小宮女甘露悄悄告訴迎春:“女史讓告訴小主,午後聽戲,卻莫落單,更不要獨自前往僻靜之地。”
迎春聞言心中咯噔一下子,面色煞白:“怎會如此嚴重?”
甘露面色不變,卻是叮囑道:“今日淑妃娘娘點名,太后娘娘賞賜,實在大出意外,小主當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富貴險中求,有些人為了榮華富貴不惜鋌而走險,女史讓小主切莫大意。”
迎春福身謝過甘露,伸手塞了二十兩銀票過去:“勞累姑娘!”
甘露含笑受了,又道:“儲秀宮杜若姑姑為人公道,小主出入直管跟著杜若姑姑,必定無妨!”
迎春原本準備免費遊覽皇宮,此刻只剩下扼腕痛惜了,餘下日子,還是蟄居保命要緊!
午睡之時,迎春摸了摸貼身竹葉荷包,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要不要跟杜若聯絡呢?
最終,迎春將竹葉荷包掛在腰間,因怕杜若瞧不見荷包,又將竹葉帕子跟自己所用粉色帕子纏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