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竟然幫著忠順王,這個刺兒紮在乾元帝心裡,寧府想要復爵位無異登天!好在乾元帝手下留情,賈蓉雖然吃些苦,還是良籍,子孫還可以讀書舉士。遂道:“既然大嫂子跟你好,來信問你的意見,你就告訴她,讓在族裡挑選聰慧靈敏,父母老成的本家子兒,好好栽培讀書,若是銀錢不湊手,直管開口!”
鳳姐應了:“這何消你說,我自省得!”
賈母無藥而愈的訊息有錦鯉傳回宮中,迎春大大感動一把,無論何故,賈母對於自己姐妹的關懷不是作偽,這邊足夠了。賈母雖然希望孫女兒得意照顧孃家,比之那些殺雞取卵者,總算強上許多。
正如徐家為了廢后拼力一擊雖然不可取,對於廢后的關愛卻讓人感動。
總算是虎毒不食子!
八月十二,寶玉已經在金陵進了考場了,迎春這裡才準了賈母的會親摺子。賈母進得宮來,已然先到延禧宮,見了迎春一把拉住,只是顫慄,好半天才喊出迎春名字:“二丫頭啊,好,好,好!”
迎春生怕賈母一個激動又出事,事先準備了靈泉蜜茶,這會子忙著親手斟上,賈母喝了半盞,總算穩定了情緒。
迎春雖然知道賈母的情況,卻是當著眾人,還是緊張詢問道:“老祖宗病都好了麼,可把孫女嚇壞了!”
賈母頻頻額首:“好,好,好,都好了!”
一時,奶孃抱了龍鳳胎前來會親,賈母抱著佑哥兒眼淚婆娑。
這是賈母第一次抱佑哥兒,前幾次進宮都因為朱嬤嬤顧慮孩子太小怕宮外之人帶了病菌,故而只是遠遠瞧一眼,並未讓賈母等近身。
就是這一次,佑哥兒即將週歲了,錦鯉還是不放心,甚至比朱嬤嬤更加的緊張,賈母已經十分小心了,忍住心動並未捏掐佑哥兒臉蛋,只不過摸了摸佑哥兒的小手。錦鯉慌忙拿靈泉給擦拭三遍,對著迎春蹙眉,錦鯉辯白道:“佑哥兒愛吃大拇指呢,病從口入,不得不防!”
錦鯉在意佑哥兒,似乎比迎春這個母親還要緊張,平日裡太后娘娘來過了,錦鯉也是這般緊張,不過不敢當著太后娘娘之面罷了。
迎春也不好責備,只道:“下次記得背過人前,孩子也不是紙糊的,買你的讓老人傷心。”
錦鯉辯白道:“孩子三歲之前最是危險,雖然咱們有良藥,倒地虧了底子!”
迎春再不能說什麼,只道:“只道你是好意,好歹避著點人!”
錦鯉勉強答應了。
迎春很奇怪錦鯉對於龍鳳胎的偏愛與緊張,卻不知道此乃錦鯉之心病,她所以如此緊張孩子,全因為當初她曾經身懷有孕,卻被那個下作張天師強行作法逼出體外,五個月的胎兒已經能夠看出陰陽了,是個男胎。除了那個被錦鯉嚇死的男人之外,恐怕最讓她難以忘懷的就是那個她曾經萬分期待的孩子了。
一時,遠處得了訊息,親自來迎賈母,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賈母跟元春手牽手進了元春的轎子,祖孫們似乎回到了從前。
賈母有意落下了鳳姐,自從四月元春犯事兒開始,迎春避嫌,鳳姐沒有機會跟迎春結算賬務。這一回,卻是特特前來跟迎春對賬來的。
邢夫人這次並未前來,賈母害怕她大嘴巴誤事,因為賈赦在家裡日日洞房呢。
鳳姐此刻總算撈著了說話機會,把賈母的病情說了一遍,說道賈母無藥而愈,鳳姐壓低聲音:“皇貴妃與貴妃娘娘驀然間駁回會親摺子,可把老祖宗嚇壞了,老祖宗吃不下睡不寧,接到了聖上太后娘娘賞賜,這才安心了!”
迎春早就知道了,此刻再聽鳳姐說一遍,已然心中溫暖:“都是我思慮不周,只為這一次江南大省的秋闈乃是聖上親自出題,咱們家恰好寶玉蘭兒入場,我這也是以防萬一。”
鳳姐噓口氣:“我說呢,無端端怎麼忽然就退了會親摺子了,卻是這般,還是皇貴妃慮的是,咱們眼下樹大招風,不得不防!”
緊著鳳姐報備了這一年收成,迎春照例讓杜若這個鐵算盤跟她結算,鳳姐卻是喜滋滋跟迎春表功:“姑奶奶名下光是良田已經三十萬畝了,這一總收入就有,”說著伸出一個巴掌在迎春面前一晃悠:“再添上今年酒水藥材分成也十萬,再有姑奶奶您每月兩隻人參出宮來,按照二八分成,姑奶奶這裡也是足足一百萬了,你哥哥問,說還是繼續買地呢,還是囤積銀子?還是去江南買些茶山,鹽場什麼的。”
迎春皺眉:“不是說好了不沾染鹽茶麼,幾百畝茶山小玩一下即可,給二哥哥說,鹽井鹽田一概莫沾,就是茶山,切勿超過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