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什麼東西。
徐玉瑛當然不敢當面齜牙,候著迎春儀仗去得遠了,方頓足啐罵:“小人得志,什麼東西,一個小小庶女,比誰高見呢,當初咱們爺挑剩的,”
徐玉瑛話未說完,卻被人絲絹子抽了眼睛:“閉嘴!”徐玉瑛被抽的眼睛生疼,一怒抬頭,卻見堂姐徐王妃怒目橫生:“你敢多口,立馬給我滾回去!”
徐玉瑛這才怕了,頓時驚醒,今非昔比,如今不是在家做姑娘,有姨娘挑唆,父親護著,只得咬牙認了錯:“姐姐息怒!”
徐王妃又是一瞪眼,徐玉燕忙著唯唯諾諾退後幾步,躬身打起轎簾子:“王妃請!”
徐王妃這才鼻子一哼進了轎子。
迎春這裡並不知道徐家姐妹管事,卻在猜度徐王妃進宮目的,約莫是聯合皇后聯合宗室力量,支援她立嗣子吧。迎春不免失笑,皇后看著聰明絕頂之人,奪嫡手腕額如此笨拙,皇帝春秋正盛,一個奶娃子能頂什麼?迎春設身處地,換位思考,必定不會這般咄咄逼人,幾天小人兒,只要你細心愛護,將來還怕他不巴結至高無上的嫡母麼,何苦如此吃力不討好呢?
眾目睽睽,縱然改了玉碟,小皇子身份瞞得住麼?
不及迎春思忖清楚,卻在城門處碰見了賈璉寶玉二人,他兄弟二人一色騎著高頭駿馬,寶玉一般的白麵如玉,賈璉因為最近練習騎射,膚色曬成了小麥色,越發現出些男兒氣性,迎春的眼光,賈璉瞧著比從前帥氣多了。
雖是出行在外,嬪妃不見外男,賈璉不過是買通了護送侍衛與城門將軍,乘著儀仗出城瞬間停頓之際,在眾人裝聾作啞之下,寶玉上前跟迎春搭上了話,寶玉還是一如既往的感情豐富,話未出口先落淚:“二姐姐,可見著你了,老太太們都說姐姐過得好,可是真的過得好呢?”
待迎春額首,又道:“這就好,我與二哥哥護送姐姐直到十里亭,老祖宗帶著三妹妹、四妹妹、林妹妹,雲妹妹,還有族裡鸞囍妹妹,鸞鳳妹妹一早趕往十里亭去了,鳳姐姐身子不舒坦,這一沒去,鳳姐姐叫我給二二姐姐說句話,說是她如今身子不方便,再不回去碧雲寺了,只怕要等年後才的見面,叫姐姐自己個要保重,她正月間必定去望姐姐,家裡事情她會掌舵,叫二姐將誒只管安心,”
不等寶玉囉囉嗦嗦說完話,迎春鑾駕再是緩慢也已經出了城門洞了,侍衛官將寶玉往外一撥,示意他離開,免得招人話柄。
寶玉重要之話還沒說呢,因此衝著賈璉懊惱的直拍額首:“哎喲,糟了糟了,我想託付姐姐事情還沒說完呢!”
賈璉哂笑:“我就知道你德行,放心吧,你鳳姐姐早就把你的意思告訴三妹妹了,三妹妹寫了字帖,夾雜在四妹妹文房四寶設計圖畫裡面了。”
寶玉聞言只作揖:“多謝多謝,還是哥哥嫂子疼兄弟,回去我請酒!”
賈璉一哼:“誰稀罕,趕明兒你鳳姐姐勒逼著我寫策論的時候,你替我遮掩遮掩也就是了。”
寶玉嬉笑:“怎的了,鳳姐姐如今做夢還叫你背策論呢?”
賈璉聞言頓時後槽牙疼的很:“哎喲,真沒見過這種官迷女人,天天逼著我背書,寫策論上癮,夜半夜半做夢還要嘀咕,侯爵啊,侯爵啊,念得哥哥我頭都大了,襲爵考核再延遲幾月,我肯定要被她嘮叨死了!”
寶玉挑眉嗤嗤笑:“當日我說祿蠹可憐可恨,二哥哥還要責罵我,今日可是嚐到苦頭了?”
賈璉聞言頓時惱羞成怒,用力一夾馬肚子,奮蹄追趕迎春的車架去了。
寶玉如今萬事順遂,看著紈絝兄長賈璉受苦吃癟,他覺得十分可樂,也一夾把馬肚子跑起來:“二哥哥,別惱啊,大不了,今日我白送一篇策論與哥哥賠罪就是!”
寶玉這話並不避人,且聞風傳送三十里,侍衛們或許聽不懂,迎春卻聽懂了,抿嘴偷樂不已,沒想到風流倜儻,五毒俱全的璉二爺,也有如今日夜向學這一日!
雖然迎春車駕優哉遊哉的隨行而行,十里亭眨眼功夫就到了。早有林之孝兩口子帶人拉起帷帳,這邊侍衛是早就得了吩咐,一時停住車駕,原地待命,及至迎春進了亭子間,這便賈璉寶玉兩個便將侍衛請去早已經擺下酒宴,送行酒古來有之,不過人之常情,侍衛們也不客氣,一人撿個座位坐了,吃酒就這牛肉花生蘭花豆,樂呵的很。
這邊賈母合著黛玉探春惜春鸞鳳鸞囍幾個等候多時了,黛玉探春惜春幾個跟迎春是見慣的,姐妹間額首之間便拉手親熱起來,卻是鸞鳳小姐妹兩個十分拘謹,只把大禮做足了才敢起身,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