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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洗骨丹的事情,似乎真惹惱了石階霧境,從那夜後,再沒了優待。靠著旅途分發的那點食物,每天修煉過十次就消耗完了,他只能少練多看,但憑藉時間緩慢,進步依然比以前快了太多。
今天的修煉次數早已用完,他現在餓得厲害,自然最先忙著吃飯。
“十斤滷牛肉,四個時蔬小炒,醬鴨、燒鵝各一隻。”小二笑吟吟道:“一共是八兩二錢。”
相比時蔬、白麵等等,肉食蘊含的jīng氣更旺盛,能維持武者更長時間的消耗,但價格自然也貴些。曾經岳陽和母親吃不起,現在自然不怕花錢了,但這郡都尚合城的消費,還是讓他暗暗咋舌。
同樣的東西,比起景城來,貴了不止一倍。
從入城到現在不過幾個時辰,就不知不覺用掉了近二十兩,真是花錢如流水。這麼一算,他那近三百兩“鉅款”,在這尚合城,維持不了幾天。
心底嘆息一聲,從錢袋數出足額遞給小二,小二笑意更勝,“好嘞,客官您稍等。”
對於宗陽小小年紀卻有驚人食量,他似乎已是見怪不怪。
正逢岳陽宗收徒,附近入住的都是這樣的少年武者,食量都這麼大。有些更是大得恐怖,一頓飯吃進一整頭牛的,小二都見過。
沒多久,菜已上齊,宗陽慢慢吃著,卻在留神周圍人的說話聲。
周圍好幾桌,幾乎都是年紀相當的少年,氣氛興奮而火熱,忙著結交朋友,或者說著圍繞岳陽宗的話題。
當中那桌坐的幾人,服飾更華貴jīng美,桌上菜餚也更豐盛鮮美。他們神sè高傲,似是對其他少年們都不屑一顧,有時鬨笑起來,更加肆無忌憚。
當然,他們不時透露的話題,似乎是最有價值的,也最能吸引旁人留神去聽。
有意無意間,透出一股優越感來。
“這岳陽宗也真是,三年才招一次,又是十二歲起招,條件夠苛刻的。我大哥一年晉升煉肉期,這天賦是頂尖的,就該早早破格進宗;可惜上次他才十一歲,還沒練武,白白在家裡耽擱了一年。”
“唉!劉蛟你劉真大哥,我王晉大哥他們,個個都是練武天才,和他們趕到一期真是倒黴,註定又少了好幾個名額。”
“怕什麼,我們是當齡組的,他們是一年組和二年組的,名額也是分開的,爭不到一塊去。”
那劉蛟不滿道:“你方齡倒是說得輕巧,你親三哥上次就入了宗,悄悄塞給你不少好東西吧?四個月晉升煉骨期頂段巔峰,距離煉肉期也就一步之遙,看你是準備在試煉裡‘正巧’突破了,鐵定就能進宗,哪像我們這麼命苦啊……”
他刻意咬重‘正巧’這兩字,想來別有深意。
名為方齡的,體格高壯,樂呵呵道:“別擠兌我,以你們的天賦,家裡也給你們準備了‘正巧’吧?”
“這岳陽宗選徒,早就成了鬥富鬥權的事情,誰沒留個後手啊?”
剩下那姓王的少年,白麵秀氣,故意唉聲嘆氣道:“各家都想要十拿九穩,結果卻苦了我們,爭奪名額的難度,是越來越難了。”
“人越來越多,名額卻依舊這麼少,還有這麼多不知天高地厚的窮小子,也跟著來摻和,真不知道他們最後怎麼死的。”劉蛟搖頭晃腦,不指名道姓,卻讓周圍少年們都聽得面sè鐵青。
宗陽微微皺眉。
方齡依舊樂呵呵道:“別這麼說啊,有這些人,每次試煉才更有趣不是?可惜報名的錢,就難倒了一大片窮兔崽子,上次我跟三哥來見過,一大群人苦頭喪臉的,那場面……呵呵,也別有一番風趣。”
“你們!”
他們臨座有個黑瘦少年聽不下去,暴喝起身,握拳怒視,“佔著家族的錢勢來囂張,算什麼本事?”
這話引得眾少年紛紛叫好。
三人卻不以為意,依然慢條斯理吃著食物,那方齡扔掉擦嘴的絲巾,才悠然起身和黑瘦少年對視,“聽你這意思,是準備比劃比劃?要麼再來幾個,要麼……我讓你打,能打退我一步,我就給各位賠禮道歉,怎麼樣?”
“不要看不起人!”
黑瘦少年面紅耳赤,怒喝聲間跨步出拳,“要打退你,我一個就夠了!”
“呵。”
看見他拳勢兇猛而至,方齡隨意站著,呵呵一笑,硬受了這拳。
啪。
明明是黑瘦少年拼盡全力的一拳,打在他身上,卻傳出彷彿柔拍豆腐的輕響。方齡穩穩站著一動沒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