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告辭離去,嚴振國看他整個人的狀況不好,提議讓司機送,被尚昭輝拒絕。事後,嚴振國萬分後悔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以至於他的小兒子再次車禍昏迷,進了醫院。
慕雲是被一場噩夢驚醒的。
夢裡的場景不久前曾經發生過,劇烈的撞擊,靈魂出竅,反身看時,一片血泊和汽車碎片。自己跟心愛的人雙雙倒在扭曲的車裡,一個氣息全無,一個深度昏迷。
那個場景,他幾生幾世都不會忘記。
夢中驚醒後還沒完全恢復理智,手邊的電話就響了。
慕雲心裡咯噔一下抓起電話來接聽,那邊確是沒有什麼感情的標準的北京味普通話:“你好,我北京xx區xx交警支隊的警員,我叫於洪錦,警號是090xx。請問你是這個手機號碼的朋友嘛,這個電話的機主出了車禍,現在昏迷不醒,我們已經把他送進市立二院了,你方便的話最好過來一趟。”
那一瞬間,慕雲只覺得腦子裡哄得一下,一團蘑菇雲騰空而起,費了好大的力氣,他才在對方連著‘喂’了好幾聲之後反應過來:“你好,我是他的愛人,多謝你及時通知我,請你一定要想辦法搶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快趕過去。”
掛掉電話後,慕雲只記得抓起錢包,手機和護照,甚至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衝出了家門,他要買最快的飛機票回北京,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到愛人的身邊。
去機場的路上,慕雲一直坐在計程車裡發抖,計程車司機好心的提醒他要不要去換身衣服,他搖搖頭說不,請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
還好,機場的候機大廳裡賣什麼的都有,而且還都是些奢侈品品牌,慕雲在買了機票之後等飛機的時間鑽進一家男裝店,從裡到外買全了換上,再出來的時候雖然臉色無盡蒼白,但好歹已經有了幾分人樣。
從巴黎飛到北京大約十個小時的飛機,再加上北京和巴黎的時差,慕雲從北京國際機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七個小時之後了。
從機場乘坐計程車直奔市立二院,然後一陣風風火火的尋找,最後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外看見那個人,慕雲的手狠狠地壓著心臟的位置,緩緩地蹲下去,坐在地上,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心跳失速,嘴唇發木,腦中一片空白……
“你是?”嚴振國站在慕雲的身邊,低著頭俯視著這個盯著特護病房裡自己兒子的這個年輕人。他一身名牌,卻積極狼狽,眼神中有極深極強烈的恐懼,那種恐懼深得像一個黑洞,吸光所有語言,讓人啞口。
慕雲坐在地上,緩緩地抬頭,看見一個身穿著松枝綠色將軍常服的男人。
濃重的綠色彷彿能染透整個醫院的走廊,染透所有人生命的灰白,那張威嚴冷硬的五官似曾相識。
“伯父?”慕雲喃喃的叫了一聲,曾經錄過幾首熱歌的嗓子此時跟破鑼沒什麼區別,沙啞的讓人聽上去特別的難受。
“你是小明的朋友?”
“是的。我接到警察的電話……說他……所以我急著趕了過來。他……他……”慕雲很害怕,縱然有那麼一絲理智告訴他人在監護室裡,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應該已經脫離了最大的危險,可看著那個臉色蒼白的人,他依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種情況下,嚴振國自然不會對尚雅慧的事情袖手旁觀。他安頓好慕雲之後,又跟醫生討論了一番治療的方案便驅車去找嚴振東。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嚴振東肯定知曉內情。
而此時的九辰集團剛好是崩潰的開始。這起鉅額經濟案並沒有被保守什麼秘密,新聞一旦發出,便引起了巨大的連鎖反應。
首先是手中握著九辰集團相對大數額的股份的股東們,這些人是不希望尚雅慧被重判的,因為那樣他們的利益將無法保證,他們必須竭盡全力的把這個女人弄出來,至於弄出來之後怎麼瓜分了她那是以後的事情,但當務之急是必須保人。
這些人中自然以尚明慧為首。
第一尚明慧的身份在這裡,顧雲嶺再不當家也是顧家老二,有顧家在,那些人總要或多或少賣個面子。然後是尚明慧壓在尚雅慧身上的寶兒最大,尚雅慧如果垮了,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然而,就在尚明慧調動自己所有的資源準備為尚雅慧辯護的時候,一紙逮捕令也被送到了她的面前——涉嫌鉅額行賄受賄和經濟詐騙的帽子同樣扣在了她的頭上。
“這……這怎麼可能!”
“尚夫人,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多次收受地方官員賄賂的證據,希望你能配合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