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俱已獨擋一面,頂天立地;一個從容一個不迫相視一笑,雖無風火豪邁之舉,坦誠摯交之意無聲流動……
林琪瑢率先上前攬了祝小山肩頭,“走!到哥哥家裡。當年一言,脫兄一厄!沒能答謝,一直是心頭憾事。”
祝小山不忘抬頭看了一眼遠處,泯那光輝無盡、想忽視也不能的本體,不無笑意道:“小弟沒別的本事,就是會點家傳術數。有那前景實在可觀的,當然要好好巴結一番!
林兄現在名傳天下,小弟不請自來,卻是來收利息來了……”
“有事就說!不用為難。”林琪瑢拉著祝小山進了林家大正門。祝小山身後五六個隨從也在長安幾人相陪之下,到一旁院子喝酒去了。
祝小山入了聞名的世商祖宅,一路上看著珍奇遍佈的亭臺琅菀嘖嘖讚歎。
“世商為左界凡人極致,果然其來有自,名不虛傳!因此招禍,也是早晚的事。林兄莫要嫌棄小弟直言!”
“能堅持數萬年不倒,已算僥倖。六族之人,心底都有自覺。與你此言沒什麼關係。”六族如今早解脫了枷鎖,再不用提心吊膽過rì子。
到了林琪瑢外書房,祝小山沿路行來,龐大的林家祖宅竟然並無人來人往的繁忙,不由奇道:“林家族人,僕從也不少,怎麼如此冷清?”
林琪瑢拉他進了書房,“全族都變成修煉之人,再無商線俗務所累,這種寧靜是世商企盼了不知多久了的安世,當然要好好珍惜。”
祝小山不無羨慕道:“六大世商有此結局,也算是天命眷顧,抓住了最後一線生機。林兄當rì艱難,小弟如今置身其中不由驚歎!林兄要經歷多少努力,才能保得這裡一磚一瓦……”
“此言差矣!並不是只為兄一人就能辦到的。為兄現在雖然有點本事,但還不會這般自負狂妄。”
“小弟明白,溪湘道祖多方斡旋舉足輕重。可是為什麼不入商梁聖宗了呢?”
祝小山問出此言便發覺林琪瑢有些惆悵之意,心知問到了林琪瑢的傷心處,趕忙賠不是道:“是小弟唐突了。”
林琪瑢搖頭苦笑道“此事本是水到渠成,到後來的一波三折、反反覆覆,連為兄都要迷失,不知到底會如何。希望升起就會破滅,消失又出現。可能緣份就差那麼一點,但差了就是差了。”
祝小山頷首,有時候世間事折騰得死去活來,也只是一個希望作祟罷了。
兩人坐定,林琪瑢開門見山道:“小山此來有什麼需要為兄幫忙的?但說無妨!”
祝小山道:“林兄這般坦誠,小弟就開口了。
實不相瞞,這事牽扯到我祝氏一族的興亡!”
“哦?興亡?”林琪瑢不由凝重起來。
“蘇勇!”
“屬下在!”
“開啟隱匿禁陣,不經允許,暫不見他人。”
“是!”
祝小山拱手承情,林琪瑢對他點點頭後,他遂接著道:
“我們祝氏源自上古,與既川王同樣古老;本就是yīn陽數術最大的兩支。直接傳承上古師氏一族的yīn陽之學。祝氏初祖為師氏之祖所傳的最出sè的兩大弟子之一。
另一位便是宗氏初祖。
恆古以來,祝氏主祭,為靜;宗氏主祀,為動。司掌神域祭殿祭王與祀王之職,永不改變。”
“這麼說……方天神域大博祭殿的祭王與祀王也應是祝、宗二氏?”
祝小山輕輕點了點頭。
林琪瑢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心緒保持在最穩定的狀態。外面就是既川王法鎮神碑,而祝小山卻是既川神域祭王之後,等等……
林琪瑢難掩激動:“這麼說,角山祭殿就是既川神域祝氏和宗氏的老家才對!是不是?”
角山祭殿!祝小山有些意外,轉念一想,此地就是既川神碑,林琪瑢知曉倒也算不得奇怪。
“林兄說的對,但也不全對!”
“為兄其實是要找角山祭殿的下落,不知能不能告知一二?”
祝小山苦笑一聲:“這個小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怎麼說?”
“小弟也只是在祖上遺留下來的石刻上找到過一點線索。角山祭殿後期直到王殤,已經易主。既川神域的祝、宗二族流落民間,再不可出。”
“原來如此……”林琪瑢不免有些失望,轉而有些不好意思道:“兄本末倒置。抱歉!”
祝小山倒是不以為意,接著道:“小弟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