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句氣虛的叫喊,讓我身子一凜。赫連琰偏側著頭,臉色愈加黑煞,紅色的眼眸望到我後,稍帶有一絲的異樣之光,他抽動著幾乎快要為全黑的嘴唇,努力地吐出兩個字,“萱……萱綾……”
“萱綾小姐,您快過來啊,皇上正叫您呢。”一旁的小安子幾乎快要哭喪著臉,著急地說道。
我僵直著身子走上前去,越是靠近,我的手心就越是冒出了股股冷汗。才欲坐在了床榻之側的敦睦椅子上,赫連琰顫顫的將手臂從被子中抽了出來,他緊緊地扯住我的袖擺,雙眸瞪得炯大,不時地還給小安子使眼色,站在邊上的小安子馬上意會了,他微躬著身子走到了皇上的身側,稍一探身,將皇上的枕頭底下壓著的一個東西拿了出來,“這是皇上被襲時,僅留下的一個東西。”
登時我的腦袋一懵,眼前那明晃晃的暗器,那雕刻著外文字跡的銀飾那般耀目而令人驚懼不已,暗器的最前端和上次一模一樣,已是泛起了黑色,明顯是上有毒藥,看來此人是想要一擊致命。
小安子繼續解釋道,“昨夜皇上回來時已是天色全黑,奴才一直在皇上寢宮等待著,這麼久,奴才竟然一直不知原在房頂之上早已潛伏有刺客,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他捶打著自己的身子,雙目淚流。
我蘧著眉頭,瞥了一眼赫連琰那有些煩亂的表情,趕緊地制止小安子,“好了,不要說了,反正事已成真,說這些還有何用?”
赫連琰閉了下眼睛,表示贊同,他繼續強撐著說道“……真……真兇!”
“皇上臨昏迷前,緊抓著這枚暗器,對奴才說,定要您親自抓回那真兇。”小安子擦著眼淚,解釋道,“皇上還告與奴才,讓奴才轉交與您這把尚方寶劍,這是從大司馬府上搜來的,如今全天下僅有一把,是先皇賜予的,亦是代表了皇上威嚴,遂,見劍如見人,相信您調查此案時,斷然不敢有人對您有所冒杞。”
似是看我猶豫不決,赫連琰將手上的力道急忙加重,雙眸緊睜,赤紅著瞳孔,寫滿了無盡的怨恨與哀傷。
“萱綾小姐,還請您答應皇上吧,除了您,皇上根本不敢與人說道這件事兒,皇上一直強撐著,就等您過來。”小安子一面哭泣,一面哽咽地說著,“皇上對奴才說過……現下已是不知信誰了……”
我的心一揪,本還僵硬的身子一下子癱軟了下來,淚水更是不受控制地流著。
“萱綾小姐……”小安子‘噗通’一聲,跪倒在此。
赫連琰亦是面露焦急,他的手力正一點點地漸弱,只怕已是快要支撐不住。
“接受吧!”我的身後猛地響起了一道滄桑的女聲。我無需轉頭,亦是知曉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和太醫說完話的太皇太后。“既是琰兒要將這把尚方寶劍與你,則是他信任你。他將重任交與你身子上,你就要好好的完成它。”睿智的太皇太后一下子看清了事情全部,縱然她並未聽到我們的談話。
怎麼辦?我可以嗎?查處真兇意味著……範大人之死是冤枉的!而我即是那劊子手。我是劊子手……我當真還能洗清罪惡?可……皇上怎麼辦?他身中劇毒,朝廷一日無主,則要暴亂。百姓們亦是要慌亂。再多些時日,只怕外敵要入侵……
我抬起了頭,環視了屋內的眾人,他們將目光皆是投在我的身子上,充滿著期待,我慢慢地伸出了手臂,當著赫連琰的面接過了那柄寶劍,頷首,“臣……領旨!”
赫連琰嘴角微翹,終究閉上了眼眸,頭一搖。剎那,寢宮內靜得如一潭死水。張太醫邁上前來,用手微探向他的鼻子,表情稍有和緩,“僅是睡過去了。”眾人不由得鬆了口氣。
“一會兒,我和其他太醫們討論下,給皇上開貼藥方,先暫時穩住毒素。”張太醫一面在桌面上執筆寫著,一面說道,“不過……最要緊的還是要找到解藥,畢竟臣僅能維持五日。”
太皇太后重重地點了點頭,不由得又是將充滿了期待的目光望向我,“琰兒的生死就在你的手上了。”
我背對著大家,一下子感覺身負千斤重擔,就連手上的寶劍險些皆要摔在了地上,我垂首不語,然,心中告誡著自己:現下只能共前進,不能後退了,因為……我已經別無選擇!
一回到了女貞殿內,還未等瑟兒和芙兒過來替我倒茶,熟料從門口處進來了七八名大內侍衛,且不說這些人一個個皆是高手,腰挎劍柄,身子站得筆直,眼眸四方觀望,只怕是在時刻警惕著,他們等人將偌大的女貞殿內圍住,分頭站開。在女貞殿的外面,亦是跟隨了一些官兵。如此陣勢,一下子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