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要我等你…”為了這兩個萍水相逢的人,宓雅毫不猶豫地爭取到了侍寢的機會,再也無所謂自己心裡最在乎的是什麼了,僅僅為了成全。
珍貴的毛毯裹起了宓雅,將她送去了乾清宮。
茹妃去暢音閣看戲了,沈華也被帶了一同去。魚露避開了婉兒,設法偷逃出承乾宮,經過一番周折,終於到了景仁宮。
這兒,她很熟悉,甚至可以閉著眼跨過每一道門檻,迅速透過前殿,徑直來到約定的北廂房。敲開門,是茨兒:“娘娘在裡面等著呢,進來吧。”
事已至此,魚露甚至對茨兒都有些畏懼。
入了屋子,瑞妃一如既往地眼角留有笑意:“你我姐妹,免跪了,坐。”
“奴婢不敢。不知娘娘召奴婢來,有何吩咐?”魚露不想與這景仁宮沾上半點關係——這個罪孽深重的地方。
“這次——你做得很好,宓雅自從承乾宮回來後,一改往日的怯懦,主動要求本宮替她安排侍寢,這都是魚露你的功勞。”瑞雅的笑容,竟透出一絲狡黠,魚露不禁捏緊了掌心裡的絲絹。
“娘娘謬讚。”
“這還得多虧了你足夠了解那個叫小華子的太監,要不是他在太后壽宴上鋒芒畢露,本宮,哪能想到這一出啊…”她抿了口茶,又說,“魚露,你說呢?”
魚露盡力擠出幾個字:“與其歸功與奴婢,不如說——多虧了宓答應她太善良……”
“哼!”瑞妃“砰”地擱下茶盞,睨了她一瞬,道,“善良算什麼?頂多就是塊不大不小的絆腳石!魚露,往日裡你都願順著本宮講,今天怎麼了?心裡邊兒——不舒服麼?”
魚露被看穿了,心裡一陣陣涼意,糾著惆悵:“……沒有…”
“你在擔心——假戲真做了?”瑞雅嘲諷地笑道,“你倒也奇怪,怎會與個小太監搭上了?他可不是個男人吶…”
魚露猶豫了,只要聽到沈華的名字,心裡就一陣揪痛,自那次爭吵以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也不知是誰在躲誰。也好,相見不如不見。“奴婢…不過一個賤命丫頭…小華子他……很善良…”
瑞雅被逗樂了:“原本——本宮不願將你讓給茹妃的,不過,就是你這一副重情重義的樣子,讓你難成氣候。”
魚露隱忍道:“娘娘…教訓的是。”
“好了,本宮累了,跪安吧。”
魚露腦中努力回想著宓雅的樣子,她們見面次數不多,那精緻的臉龐,溫柔的雙目。她們從未交談過隻字片語……
她,幫了個陌路人:她,害了個陌路人。 。 想看書來
太后明示
紫禁城漸漸入了初夏,薰風輕拂,醉人的午後。
“……嗚嗚……嗚嗚…”夢貴人坐在太后面前,用帕子捂著臉,低聲哭泣,“太后…太后…要為臣妾做主!瑞妃她……欺人太甚!”
太后斜靠在坐榻上,冷冷地看著,額上沁出微汗:“不過兩個丫鬟…哀家另賜兩個給你便是。”
“嗚嗚……太后…臣妾並不稀罕那兩個奴婢…可是…可是……嗚嗚……瑞妃娘娘…她太…太過分了!”夢貴人似乎有抹不完的眼淚。邊上的李總管都稍顯不耐煩。
“瑞妃娘娘到!”
瑞妃打扮端莊,扶著茨兒,稍欠身道:“太后金安。”
“平身。瑞雅來得正好,夢貴人——正向哀家提起你呢。”太后像是說著家長裡短的閒話。
夢貴人抹著淚,仍坐在那兒裝作沒見著瑞妃。瑞雅假笑道:“妹妹有委屈,大可以直接到景仁宮去說,怎麼到這兒來,擾太后歇息呢?”夢怡扭過頭去,絲毫不理會瑞妃,“喲——妹妹這是怎麼了?和誰慪氣呢?”
太后瞥了眼夢怡,說:“這丫頭…跟你鬧彆扭呢。不是前幾天你調走了她宮裡有的兩個宮女麼?”
瑞雅一副頓然醒悟的樣子:“噢——原來為了這事兒啊!臣妾還以為多大的茬呢,把妹妹氣成這樣…那罷了,臣妾——另調兩個去玉粹軒便是…再說了,夢怡妹妹身為貴人,卻比其他同級者多個侍女,這本就不合規矩,再加上近日多添了近二十位答應,英華殿那邊人手緊缺,皇上令臣妾處理此事——情急之下,委屈妹妹了,姐姐給你賠個不是……”瑞雅心裡自然清楚,那兩個丫鬟,不只是下人,更是最得力的幫手,怎能輕易調還給她?而也正因如此,夢怡又怎能忍耐?
太后打斷瑞雅道:“瑞妃並未做錯,無須道歉。再說,哪有娘娘為了兩個丫鬟賠不是的?”
瑞雅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