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她的身影影影綽綽,彷彿一陣風就會吹散似的,知道來人佔到了眼前,他才有了些踏實的感覺。
週一言小口地啜著酒,愜意的抿了抿,眯起眼睛問他:“怎麼啦?打完電話還不進去?”
見他不說話,週一言多少也猜得到一點,試探地問是不是為了顧瀟楠。想來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她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說其實你也完全沒必要這樣,你不是也沒有多喜歡她嗎?離了再找一個不就得了,反正你們又沒有孩子不存在什麼藕斷絲連的問題——
“我倒是希望有孩子呢。”他垂著腦袋,輕聲嘟囔著,“要是當初有了寶寶就好了。”
有了寶寶她也不會想要離開他了吧,就算是為了孩子也還會忍受他的不解人意冷漠自大吧?她那麼喜歡小孩子,連懵懵都被她寵上天了,幾乎就是有求必應。他懊喪的抓著自己的頭髮,現在回想起來,好像他是這段婚姻裡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甚至連路人都算不上,局外人罷了,一個僅僅是提出結婚而沒有任何參與感的毫無責任心的局外人。
這個世界上敢對愛情義無反顧的都是女人,最終飛蛾撲火鎩羽而歸的也多是女人。上帝就是這麼的不公平,他讓男人強壯堅硬,卻把大部分愛情的苦都留給女人。
週一言把手裡的杯子遞過去,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她說,這世上的感情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覺得她好,就追回來,喜歡自己老婆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兒,想不通你怎麼總不願意開口告訴她。你以為人人都會讀心術啊?你不說她怎麼能知道呢?
“我現在說了她也不信。”
“自作自受。”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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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漸近,顧瀟楠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青州那邊,媽媽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催了。
臨行前一天,她約了周小舟和莊禹在一起吃飯,周小舟臨時接到雜誌社做專訪的任務,像前幾次那樣抱歉的又竊喜:“那我就不做你們的電燈泡了。”
她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