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知進退識大體,偶爾逗逗她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消遣,莊禹失笑,伸長手臂順勢將她摟到懷裡:“好,都依你,男孩兒女孩兒都慣著。”
顧瀟楠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佔自己便宜呢,她輕輕退出來,瞪了他一眼匆匆走向廚房。他倆口味相近,晚飯一想吃的清淡,顧瀟楠不緊不慢地忙活著,熬了小半鍋白米粥,清炒生菜,拌菠菜,最後又燙了一個乾絲。家常小菜,她做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一會兒就叫沙發上的人吃飯了。
兩人端了碗剛準備吃飯之際,敲門的聲音“乒乒乓乓”地響了,莊禹放下碗起身去開門。梁星一手提著兩袋狗糧一手插兜正靠在門上做英俊瀟灑狀,看到開門的人頓時蔫了,一邊換鞋一邊問他:“莊律師也在啊?她呢?”
“裡邊,吃飯。”也不是在公司,他也用不著對他多客氣。
來人換好拖鞋,直起腰來立馬是另一幅嘴臉,邀功似的捧著狗糧進去:“怕你買不好,週一凡讓我給送來的。我們家山茶也吃這個,放心吧,最多一個星期,保證你們家小颯珠圓玉潤人見人愛讓小區裡的貓貓狗狗見到他都好像到了春天一個個抓耳撓腮餓虎撲食……”
還是顧瀟楠及時制止了他的即興演說,帶著他走到陽臺,指著陽臺上一模一樣的狗糧沉默不語。梁星這一刻才是霜打的茄子,太特麼掉份兒了好嗎?尤其客廳裡還站著明顯憋著笑的莊禹,梁星三兩步跨到角落,蹲下來翻著袋子裝模作樣地看了兩遍,然後嚴肅地抬頭,告訴顧瀟楠:“雖然他們看上去很相似,但是其實是不一樣的。沒養過狗的人是看不出這其中細微的差別的,這兩包我就幫你處理掉了,免得給狗吃了不好。”說著他走到玄關“啪嗒”開啟門,輕輕鬆鬆地把袋子丟在了門口,回身拍拍手衝他倆聳聳肩,“只好一會兒辛苦一下我自己了,馬上吃完飯我帶下去扔了就行。”
顧瀟楠站在原地張大了嘴巴,誰能來告訴她這到底是個啥?在她和莊禹面面相覷的時間裡,梁星早就熟門熟路地摸到了廚房,自己給自己盛了粥拿了筷子,啪嗒在椅子上坐下,一邊嚼著生菜一邊皺著眉頭招呼他倆:“別傻站著啊,來吃飯。”
“週一凡最近夠忙的,錦榮那個廣告案子是你們公司接手的吧?”梁星貌似漫不經心地寒暄著,一雙眼睛卻是死死地盯住了莊禹。顧瀟楠對他的做法嗤之以鼻,用筷子慢悠悠地戳著粥回答說“不太清楚。”
梁星冷笑了聲,轉頭對向莊禹:“對了,莊大狀。下週一開始我們公司法務部要換經理,剛挖過來的,人事處應該已經把資料發到你郵箱裡了。好好磨合一下吧,我們公司的命就交到你倆手上了。”
“名字可以透露一下嗎?能直接空降到‘星宸’做法律顧問的,業界恐怕寥寥無幾吧?”
梁星但笑不語,低頭喝了口粥才慢慢悠悠地開口:“拭目以待吧,反正不會讓你失望。能力嘛,自然不能在你之下。”
兩個男人一來一往地聊起了工作,其實聊起工作來梁星還算是個正常人,顧瀟楠想趁著眼前氛圍正好的時候把該說的話都說清了,省的以後再糾結不清,纏纏綿綿到天涯什麼的,她才不想和他們一起,她推開眼前的碗筷正色看向梁星:“有些話我想說一下,小颯我就養了,你回去告訴週一凡,既然狗已經送人了,就不要惦記了。送出去的東西還有惦念著的道理麼?要是他一直想著,那就一會兒辛苦你一下了,吃完晚飯幫我順手牽走就行。”
“我不說。”梁星難得嚴肅了盯著她,“這話你要說自己和他說去,你知道的,我一向幫親不幫理。你和週一凡,在我心裡孰輕孰重你有數吧?怎麼可能縱著你去傷害他?”
太不可理喻了,縱是顧瀟楠一向冷靜淡然此時也將將要破功,她雙手攥拳才忍著沒有把碗蓋到他頭上,怎麼會有這麼會顛倒黑白的人。
“你和週一凡也就是一丘之貉吧,傷害他什麼的,我可真是太冤枉了。”她撇著眼睛輕蔑的笑笑,“這飯也吃了,威風也耍了,話又帶不到,那梁總……回家的路還認識吧?”
話說到了這裡梁星也不戀戰,拿了紙巾從從容容地擦嘴,推開凳子站起來說了句:“多謝招待。”然後一陣風似地離開了屋子。
莊禹站起來收碗,走到她邊上伸手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別想太多了,分了手互相關心做個朋友也是件挺好的事,你的問題啊,就是永遠不給自己留後路。”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下一刻卻默不作聲地回了房間,落鎖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莊禹抬眸看了看厚實的門板,復又彎腰收桌。人需要獨處的時候,最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