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被軟禁在木匠房子裡的皇帝,葉向高就繼續說著毛文龍的佈置和勢力:“而漕運總督曹廣校也是毛文龍的人,把持了南北運輸。一旦毛文龍發動,運河就徹底的被隔絕。南方的錢糧就不能到京了。”
“你們把曹廣校怎麼樣啦。”
“那個老傢伙畏罪潛逃,躲在通州曹幫老巢不出來,曹廣校出身男男女女你草莽,不受朝廷太嚴的管束,臣怕操之過急,惹起十萬曹幫動亂,就沒有動他。”
“你們還算聰明。也算知道怕啊。”天啟就充滿嘲笑的點評。
“而天津港也在毛文龍的死黨徐光啟手中,到時候他帶著毛文龍一直駐紮的五千將士發動,京畿就再無南方錢糧。京師就將大亂。京師也就不攻自破了。”
天啟就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們將徐光啟怎麼啦?”
“司禮監以皇上的名義,罷免了徐光啟。”
天啟就淡然道:“別的孤臣黨黨徒,被毛帥教育的傻了,一道所謂的聖旨,就會乖乖就戮,但是徐光啟,你們太小看了他了,他可不是泥古不化的一個人,你讓他心不服的情況下,接受你們的聖旨自己自動解職,你們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啊。”
徐光啟的確不是一個泥古不化的人,要不也不能成為大科學家。而且這個老頭子實在是倔犟的狠,當初幾起幾落,其實都是他自己撂挑子不幹的,反駁聖旨,那更是家常便飯,想一想,三朝元老,哪個皇帝能奈他何?這的確是一個棘手的事情啊。看來這是一個紕漏,得再想辦法,實在不行,就只能讓魏忠賢的錦衣衛下手了。
這時候這群人,已經到了狗急跳牆的地步了。
“毛文龍的五千將士呢?”
“臣早在發動之前就以兵部的名義行文給駐紮在天津的復遼軍,以建奴出現在長城一線為藉口,調他們去薊遼巡撫管轄的地方去了。”
“袁崇煥也配合行動了唄。”
“袁巡撫派出關寧鐵騎已經將他們包圍在了老鴨寨——”
“外仗窩囊廢,對內卻還積極,可惜了朕那麼多大內帑,卻培養出了這麼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做出了這親者痛,仇者快的混賬事情,看來,朕對他們太好了。若是朕的弟弟管轄他們,看他們還敢,都是朕太仁慈啦。”
聽著這話,葉向高再次磕頭:“草民和諸位忠臣都是一心為國,都是忠心皇上的,絕無對皇上加害之心,這份忠心天日可見,還請萬歲保重,不要胡思亂想,這個天下,還是您的天下啊。”
天啟卻沒有搭理他們的表忠心,只是繼續詢問:“袁可立呢?”
“已經待罪在京。”
“以什麼罪名?啊,算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是你們東林和閹黨的拿手好戲啊,為問了也是白問。”這次,天啟不再稱呼自己為朕,而是稱呼為我了,在這個關鍵時候皇帝這樣的稱呼,讓這些絕對不想天啟這個厚道人下臺,讓那個性子偏激手段很辣的朱由檢上臺的大臣們無比心情沉重。朱由檢上臺,不要別的,就一個兄弟情深,就完全可以不顧一切,不考慮大家初心的將自己這些人斬盡殺絕,這時候,大家都感覺這事似乎比當初自己等預想的嚴重了。但事情已經如此,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了,一旦毛文龍翻身了,以毛文龍的性子,就能放了自己嗎?
“張維賢呢。”
“待罪在家。”
“京營兵權交給誰啦。”
“忠心耿耿王再晉。”
天啟就鼻子哼了一聲,“楊嗣昌呢?”
“正奉召趕來京師。”
“其他孤臣黨呢?”
“在京的幾乎全部停職待參。”
天啟就冷笑一聲:“哼哼,倒是一網打盡了。真的是愚蠢啊愚蠢。”他說的愚蠢,也不知道是說孤臣黨那些傢伙愚蠢還是說的是眼前的這幫人。
“那麼東江鎮呢?”這才是關鍵的關鍵,如果東江鎮搞不定,下場只有兩個,要命功敗垂成放了毛文龍,才能約束東江鎮的虎狼將士,要麼東江鎮大舉進兵京畿,直接端了京師。指望著外表光鮮其實已經腐敗無能的禁軍,指望一個根本就指揮不動那些老爺兵的無能王在晉守住京城,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袁崇煥大人已經親自去接收。”
“成功了嗎?”
黃礦只能無力的回答:“據說袁大人被堵在了皮島外海,還沒得手。也正是因此,我們才沒有第一時間砍了毛文龍,就是想用毛賊的一家逼迫東江鎮就犯。”
“你們的好算計啊,其實,你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