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見過皇上了嗎?”毛文龍充滿期待的看著袁可立。十日袁可立被罷職,但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帝師。以這個身份,他是可以見到天啟的,只要見到天啟,就能探聽出天啟的口風。
袁可立就痛苦的搖頭:“為幾乎每日一請見,希望能為你開解,但皇上根本就不見我,即便是早朝也不上了,就連一項不斷的經筵也停了,拒絕和任何人見面了。”
這事情可就大了,已經不再厭倦朝政的天啟竟然罷了潮,罷了經筵,不再和任何外臣見面,這樣的表現說明,天啟是決心以定,堅決不再聽任何人的意見和辯解,就是要拿下毛文龍。
但要想拿下毛文龍其實已經非常容易了,只要百個錦衣衛好手,在他還不知道的情況下,行霹靂手段就可以一舉斬殺了毛文龍,但為什麼卻給自己來個軟禁呢?“軟禁我,難道是為了調著我在外地的同黨回京嗎?嘿嘿,難道他不怕我也鹹魚翻身嗎?夜長夢多這個道理難道他不懂嗎?”
袁可立不由自主的長嘆了一聲:“這場劫難你還能逃過嗎?鹹魚翻身?你別做春秋大夢了。夢再多,也是夢啊。”然後袁可立哀嘆一聲:“這次和袁崇煥鬧的太兇了,尤其你鬧出什麼軍士譁變的一出,就更是適得其反了。”
看到毛文龍開始再次滿不在乎,袁可立就痛心疾首:“你首先拒絕了已經是薊遼巡撫的袁崇煥收取你的兵權,就已經讓人感覺你尾大不掉。接著你和袁崇煥鬧,就讓人擔心你別有用心,而你再放話將士為軍餉譁變,這就是其心可誅了。”
“我這一下一下做法,就讓人感覺我要做一個十足的藩鎮啦?”
袁可立就嚴肅的回答:“比這個估計還嚴重。”然後一字一句的道:“眾人皆言你欲謀反。”
這個可是大罪了,現在東林彈劾誰都要加上一條謀反的罪狀,因為,以老朱家的性子,凡是涉及謀反的,那是有殺錯沒放過。不說那些開國元勳說殺就殺,而且為了斬草除根,一殺就是幾萬,不但九族被滅,就連往日的屬下也被牽連。就是幾個沒了鳥的太監,都以謀逆罪殺的是天下人只能呵呵,但他們依舊這麼草木皆兵。
說自己是海外天子,自己不怕,說自己是藩鎮,自己也不在乎,但牽扯到造反,而且似乎自己還真有造反的跡象,這事已經不能再讓毛文龍淡定了,揹著手再地中間踱步:“這友誼的小船還是說翻就翻了,這真的是有多大的友誼,就有多大的怨怒啊,看來,我們當初的未雨綢繆還是對啦。”
袁可立當然知道,毛文龍嘴裡的友誼的小船指的是什麼,於是無力的為皇上,自己的弟子辯解:“但歸根結底,造成今日局面的還是你啊。當初你就不該將張大可的事情鬧大。”然後猛的抬頭:“你剛剛說什麼當初的未雨綢繆,什麼意思,這個計劃內容是什麼?難道你真的要——”當時袁可立就霍然站起,雙拳緊握,一種準備和毛文龍拼老命的架勢了。
毛文龍淡然按下袁可立:“不過是我小小的自保計劃罷了,不是你老緊張的什麼真的造反。您老也知道,我若真的造反,就不會辛辛苦苦的跟朝鮮鬥,跟日本鬥,跟李旦鬥,弄的我實力削弱了,那時候我早就應該翻身殺回來了,還何必等到這個時候?再說了,你最瞭解我,我有過那個心思嗎?”
袁可立仔細的想了想,最終還是放心的長出了一口氣:“你沒有這個心思最好,要不然,大明再內憂外患之中,你再來這麼一下,你就將是這大漢民族的千古罪人。”
“這個輕重我還是知道的,我可以背叛所有的人,但我絕對不會背叛這個母族,我絕對不會在我的母族身上捅刀子。”
對於毛文龍這樣的保證,袁可立總算是放心了,於是話題就又繞回來:“但你現在的危及該如何解開呢?你已經幾乎得罪了全天下的人啦。”
毛文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單單殺一個張大可也就算了,結果你連後面的楊國棟也不放過,那可是魏忠賢夾袋裡的心腹,就是要取山東兵權以穩固他的位置,結果你這樣就和閹黨決裂了。”
毛文龍匝巴匝巴嘴,也有點後悔當初自己將事情擴大化了。剛開始的時候,閹黨和自己的勢力都還弱小,需要聯合起來和東林鬥,所以雙方合作愉快,尤其自己總是幫助魏忠賢解決財政問題,也就是幫助他斂財,所以和魏忠賢也算是臭味相投,雙方就有了一段蜜月期。
但隨著雙方聯手,幾次朝堂爭鬥,將東林打的是奄奄一息,雙方的實力大增,這就開始了雙方的疏遠期了。話往壞了說,那叫一個槽頭栓不得兩頭叫驢,往好了說,朝堂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