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的國王光長君長大了。長大了,成熟和發展起來的不單單是他的智慧,更有他的野心。尤其小年輕,總是有著和他的年齡和智慧不相稱的野心,當然,也可以說是理想,尤其是手中有資本的小年輕更是如此。
老領議政死了,走的時候是一半欣慰一半不甘,還有,就是擔心。欣慰的是,他總算完成了自己的夙願,恢復了朝鮮的正統,總算欣慰的看到自己朝鮮的宿敵日本滅國了,從此,朝鮮千秋萬代安全了。但不甘的是,朝鮮為了這次復國付出了太多了,大片的領土被租借出去,大批的礦山被抵押出去了,大筆的貸款,讓朝鮮在債務的怪圈裡越陷越深。東江鎮的三萬駐軍讓他如芒在背如鯁在喉。惠譽參半的評價讓他痛苦無比。
而讓他擔心的是,自己輔佐的這個小國王開始蠢蠢欲動了,他無時無刻不對大明,對毛文龍抱怨著,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擺脫傀儡一樣的狀態。
老領議政一直在規勸他,大明和毛文龍對自己是有恩的,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小國寡民,只能容忍。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毛文龍的辦法是好的,是行之有效的,
就比如現在的朝鮮,原先被內亂,接著就是外敵入侵打的是千瘡百孔,民不聊生,但在毛文龍擔保為我們借貸了資金,是毛文龍帶著軍隊和工程建設隊伍,開鑿了道路,架設了橋樑,恢復了街市,讓我們的朝鮮百業興盛。現在我們剛剛起步,還必須需要大明,需要毛文龍在資金上,在建設上,在政策上對我們加以扶持和指導。
慢慢的來吧,等再過幾年,朝鮮百業昌盛繁茂了,國庫的收入增加了,國力強壯了,我們就可以有實力了,然後大家慢慢的談,慢慢的爭取,而不是採取激烈的對抗。至於傀儡,那根本就說不上,因為只要不觸碰他們在朝鮮的利益,大明和毛文龍並沒有對自己的內政指手畫腳。而應該理解這一點,那就是,大明和毛文龍在朝鮮的利益,那都是當初他為朝鮮付出所應該得到的回報,實際根本就不是回報,而是交易。
至於那些債務,其實並不是不能解決,只要好好的開源節流,勒緊褲腰帶過上幾年苦日子,用不了10年就能還清。只要還清了債務,那些抵押出去的礦山,關稅,就自然而然的收回了。至於租借出去的土地,名義上依舊是朝鮮的,只要時間到期,自然而然也就能收回。同時,那些租借出去的土地每年的稅收,有一半還是交到朝鮮朝廷的。就比如鐵山宣州,每年租就有200萬一年的稅收,這比在自己手中管理的時候足足翻了10倍,從這一點上看,自己還是合算的。
而在眼前來看,那一片租借出去的土地,正好成了自己和窮兇極惡的後金的隔離帶,他保證了朝鮮內地的平安發展。
道理說了無數遍,但是小國王的戾氣,隨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弱,管理朝政的精力越來越不行,而越來越大。
正所謂上行下效,國王對毛文龍對大明充滿了戾氣抱怨,當然也就影響了下面的群臣。新提拔上來的臣子們和小國王一樣,對大明和毛文龍有由報怨最終發展到了敵意。隨著老臣們不斷的凋敝,這種敵意佔據了整個朝堂,最終擴散到了民間。
“管不了了,我所做的都已經做到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但還請王上謹記,以小侍大,居安思危,不要去挑釁大國,不要去挑釁他們的耐心,這才是小國生存之道。”拉著小國王的手,老領議政留下了這樣的遺言。
老領議政去了,他獲得了譭譽參半的葬禮。
老領議政去了,套在小國王脖子上的枷鎖徹底被開啟了,朝鮮對大明的政策,就徹底的來了一個180度轉彎。
每個季度向大明派去的使節,已經不再是向宗主國彙報朝鮮內部的狀況,而是拿著廉價的所謂貢品,去換回大明10倍的賞賜,成了一個真無恥的投機商人。
而朝廷的官員,悄悄的鼓勵各地激進的年輕人,開始對東江鎮抵押的資產,建設工地,進行刁難以及騷擾。最終發展到了不斷的有小股的所謂起義軍,佔領和搗毀那些礦山和工地。
東江鎮對這樣的狀況發出了幾次的抗議,但按照包容心,只是口頭上的抗議,這並沒有採取什麼行動。就連那陰損的齊飛,都沒有任何動作,反倒將他的軍隊,一度調到落鳳裡去了,雖然後來又調回宣州,也沒有任何作為。
這樣的狀況,不但沒有獲得朝鮮人的理解,反倒認為這是大明的軟弱可欺,反正認為大明是外強中乾。
於是,朝鮮的小國王決定,依照慣例在季度還款的時候,以種種理由,進行了拖欠。雖然建設銀行的催款員,每天蹲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