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蒙古的六個旗的主力六萬人馬,衝出東西通道西拉木倫河谷的時候,毛文龍漫不經心的道:“哈,你總回來啦,可是你已經晚來一步,我們已經掃蕩了科爾沁左中右旗,現在我們要到阿魯科爾沁去玩玩啦。”
但毛承勇卻道:“據偵緝隊和蒙古的夜不收匯報,他們回來的只有六萬蒙古八旗,其他的沒有回來。絕對不能讓皇太極的主力留在蒙中,那麼一來,我們就失去了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所以,現在我們還有五萬,雖然相對少了一萬,但我們憑藉精良的武器,已經在實戰中訓練出來的將士,是能殲滅這六萬敵人的。只要將這六萬回援的敵人再殲滅,就逼著皇太極必然回軍,到時候,草原的冬天也就到了,我們也就可以回軍了。”
毛文龍就沒心沒肺的道:“是啊,進過這一段實踐以戰代練,你的手下將士已經成了這草原最精銳的兵團啦,憑藉著最精良的武器,天下最犀利的騎兵刀法,加上最高昂計程車氣,殲滅這個敵人應該沒有問題的了,雖然會損失一半的將士,但沒有關係,只要將皇太極調回來,我有的是錢,我再給你招兵買馬——等等,皇太極沒有回來?”毛文龍猛的一驚,這時候才將散漫的心神收回來,一臉迷茫疑惑的詢問:“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決戰啊。”
“不是,你說的好像說皇太極和他的兩黃旗加上蒙古的兩個旗合計六萬人沒有回來是嗎?”
毛承勇就一臉沉重的道:“是啊,他的兩黃旗主力還有兩個蒙古旗的軍隊沒有回來,他們向蒙中腹地——”
“天啊——”還沒等毛承勇說完,毛文龍一蹦八仗高,就好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天啊,壞啦,壞菜啦,要命啦,要了我老人家的命啦。”
毛承勇也跟著跳起來,他是因為義父這一驚一乍而跳起來的。義父一直是以一種波瀾不驚的懶散,表現他的從容不迫。能讓他就好像火燒屁股一樣的亂蹦亂跳,那絕對是出了大事情。但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大事情到底出現在哪裡。
既然不知道出現在哪裡,原則上,上司驚慌失措,下屬要是表示出淡定,那就是對上司的不尊重,所以必須表示出莫名其妙的驚慌失措,配合嘛,現在就需要配合。
看出了自己的這個義子裝模作樣的配合,毛文龍當時大怒,上去就是一腳:“你給我乖乖的坐下,等我發洩完了再和你說。”
毛承勇就乖乖的坐下,但是他看著暴走的毛文龍,實在是不知道原因所在。
但毛文龍知道原因所在,歷史上一直被自己阻擋的事件,可能就要再次發生。
建奴皇太極三次入寇京畿,他的前提必須是一個,沒有了東江鎮毛文龍,東江鎮再也不能牽制和威脅滿清的後方,能夠讓他放心大膽的進攻大明朝廷的腹地。如果毛文龍不死,東江鎮的作用沒有消除,皇太極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衝進大明腹地的京畿的。
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合理邏輯,但假如皇太極要破釜沉舟呢?那麼大的軍事冒險,那麼大的戰略格局,絕對不是皇太極一時之間的心血來潮,那一定是他早已經日思夜想的謀劃。
雖然這個歷史上,自己用無數的辦法改變了這段歷史,天啟皇帝沒有死,自己也不會死,東江鎮強大了,關寧強大了,同時又多出來一個草原軍團,這一切看似整個歷史徹底的改變了。
但歷史可以改變,歷史上的每個人心中的目標不一定被改變,當一個人,執迷於一個目標的時候,是不會被改變的。
就比如說自己,穿越到了這個大明就執迷於一個目標,那就是讓現在的自己,不會被冤殺。而自己所有的一切行動,都在圍繞著這一個目標在執行。其實細想起來,自己從穿越的那一刻起,所有的改變,包括對整個大明帝國的改變,都基於這一個基點——那就是自己不被崇禎背後鼓動下的袁崇煥,殺了自己。
既然自己有這樣巨大的心理目標,從而改變了整個大明帝國,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那麼為什麼,皇太極就不能夠基於他心中的那個遠大的目標,繼續堅持前行,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呢?
在剛開始的時候,他的目標就是要逼迫大明朝廷,承認他是一個屬國,而不是一個小小的地方政權,更不是他祖祖輩輩,是大明朝廷官員的奴隸。為了達到這一最初的目標,他何嘗不像自己一樣的堅持和執著?
越想這個可能越大,而再想想現在的狀況,整個大明對他皇太極的包圍,的確是兵強馬壯固若金湯。但是,只要皇太極敲開這個堅固的外殼,哪怕就是一點,這就像河蚌那堅固的外殼被敲碎一點,展現給他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