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頭越來越偏西,老巴彥悠然的心就開始變得煩躁起來,早上派出去的巡哨依舊沒有回來,他的任務並不重,就是輕鬆的騎著戰馬,沿著筆直的大路奔到鴨綠江邊,看看有什麼狀況沒有,然後回來稟報。以快馬行程計算,百里的路程,一個上午一個來回是沒有問題的。
既然他沒有回來,那自己的孫兒也應該回來了,因為他的馬更好,速度更快。
難道是路上出了什麼差錯嗎?這個很有可能,狼蟲虎豹出沒,流民賊寇遍地,危險當然是無處不在的,之所以讓老巴彥心中忐忑的,是因為每次派出的巡哨都是自己隊伍中的好手。
先前的那個,那是身經百戰,死裡逃生出來的白甲,面對敵人的千軍萬馬,都能全身而退,被現在的大金皇帝封為三等巴圖魯。
而自己的孫子,那更是年少一輩的翹楚,馬上地下功夫,都是跟著自己從5歲開始打磨,如果遇見豺狼虎豹,這兩個人都能帶著獵物回來,而如果遇到流民土匪,十幾個人還不在這兩個人的話下,即便是幾百上千人,殺他個七進七出那是謊話,但全身而退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也就是這兩個自己手下的高手,竟然是一去無回,這讓老巴彥開始擔心他們遇到了大隊的敵人。
但是從旗主帶著大隊應招離開之前,對大清的龍興之地進行了仔細的掃蕩圍剿,在這一片地區,小的土匪還有那些亂民,已經徹底的絕跡了,大的土匪,也已經縮在山上,不敢有任何動作。
而留下鎮守綏靖這片地方的自己,雖然老的老小的小,但是老的是老虎,雖然老了也是老虎;小的是小老虎,雖然小,但還是老虎,是誰能夠敢擼自己的虎鬚?
排除了那些烏合之眾,還有誰能夠讓自己兩個高手有去無回?
一股不祥的陰雲就開始慢慢的升上他的心頭——毛文龍。
毛文龍是最難纏的對手,而且他準備對自己的遼東後方進行進攻,這早已經被上面通知下來,只有他的大隊人馬過來,才能留下自己的兩個好手。
想到這裡的時候,雖然感覺毛文龍應該對李永芳動手,而不應該千里迢迢的跑到自己這裡來,但是一切皆有可能,這是迴避不了的。
越想越感覺到不對,老巴彥的心情就越煩躁,對自己身邊的奴才們幾頓打罵也不能緩解自己心中的焦躁,不安越來越重,最終丟下孫子的安危,嚼過一個親兵戈什哈,準備命令全軍備戰。
結果還沒等他叫的時候,一個奴才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神色慌張的跪在地上稟報:“啟稟主子老爺,大事不好了。”
心煩意亂的老巴彥上去就是一腳:“少tmd說廢話,到底怎麼回事?快快的報上來,怠慢了一句,我就將你拖出去點天燈。”
這個奴才面色慘白,也不敢廢話,趴在那裡邊磕頭邊回稟:“孫少爺被土匪綁架了,土匪派個人來和咱們談條件,請您老出去接見一下,做個定奪。”
老巴彥愣在了當地,好一陣之後,卻感覺到無比輕鬆。自己的孫子被土匪綁架了,本來應該是著急的事情,但現在老巴彥卻放了心,因為作亂的畢竟還是土匪,而不是自己想象的是毛文龍的軍隊過來了,看來自己是草木皆兵了。
既然不是毛文龍的軍隊過來了,那一切事情都好辦了,也就沒有必要興師動眾,畢竟在這裡,真的進行全軍戒備,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哪個大膽的土匪竟然敢對我動手?你帶我去看看,看我不殺了他。”然後揹著手,神態從容的大步出去,他想會會這個膽大包天的土匪。
寨門已經腐爛了,因為是太平的後方,因為自己強大的軍事能力,這個寨門根本就不需要關閉,所以它已經腐爛了。
洞開的寨門外面,一個漢子騎在馬上,逍遙的繞著手中的馬鞭,神情是極度的囂張得瑟。看著他手中的馬鞭,胯下的戰馬,倒提的腰刀,老巴彥的瞳孔不由得一縮,那是自己孫子的,都是自己送給他的心愛的東西,現在卻在這個土匪胯下手中,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想怎麼樣才能放了我的孫兒。”老巴彥神態平靜,冷漠的問道。女真人還保持著自己的憨直,真的是有什麼說什麼,尤其在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存在的時候,更是不屑於土匪的這些套路。談條件,能談就談,不能談就算了,對於自己最鍾愛的孫兒的死活,他倒並不是很在意,究其原因,女真人這些年的征戰,已經看慣了生死,不過他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孫兒是死在土匪的手中,而不是為了這個大金建功立業。
李柱子卻被這一句話驚住了,真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