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安穩的覺,毛文龍總算緩過了一點精神,然後一個巨大的好訊息,讓他的精神徹底的振奮起來——鎮江,不戰而降。
這個突然出現的好訊息,讓毛文龍坐在床上愣了好長時間,在他走到鎮江城洞開的城門前的時候,總算是相信了這個訊息的可靠。
當然,他沒有得到他夢寐以求的佟養性的寶藏繳獲,就連城裡那堆積如山的糧草,也在今天早晨的一把莫名其妙的大火裡,灰飛煙滅。
這在毛文龍略微感覺到失望之餘,卻也多少有些興奮,因為相對於繳獲來說,將士們的生命還是相當重要的。同時,相對於自己即將下定決心施行的玉石俱焚的攻城方法來說,剩下的總比燒燬的要多。
沒有形象的坐在馬車裡,他第2次踏上了鎮江城的街道。
三下鎮江,其實只是在第1次的時候,確切的說,毛文龍才是這座城市的主人,其他的兩次,連城池都沒有進入。而這一次,卻實實在在的將鎮江再次收入自己的囊中,自己再一次成為這座城市的主人。真有一種恍如隔世,有一種我胡漢山又回來了的感覺。
看著矗立在街道兩邊的百姓,沒有王師歸來的歡呼,一個個滿臉麻木,在這麻木之中,隱隱的隱藏著一種敵意,這讓毛文龍感覺到非常不舒服。但最終想一想前因後果,也就釋懷了,畢竟,毛文龍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現在的鎮江和往日不同,經過三次拉鋸戰,經過三次女真人的屠殺,原住民早已經沒有了。現在住在這個城市裡的,就是那些沒有國界的商人,還有的百姓,就是佟養性豢養的那些家奴奴才的家屬。在這個年代,百姓是沒有國家觀念的,有的只是主人的觀念。那麼在他們的眼中,重新佔領這座城市的,佔領他們家園的,不是王師,而是敵人。他們是被逼無奈,是屈服於敵人的淫威之下的。
對於一場沒有繳獲的戰爭,毛文龍最終還是心有不甘,因為他突然發現一個怪現象,敵人的這個守將點燃了所有糧草,沒有給自己剩下一粒,但是他卻心懷仁慈的沒有將整個城點燃,但唯獨點燃了他自己的府邸,那個奢華無比的府邸,他為什麼這麼做?
叫過來路邊上一個還穿著漢軍軍裝的漢子。那個漢子沒有一點萎縮的意思,直接走到了毛文龍的面前。
“鎮江的守城將軍,原先是誰?現在是誰。”
這個漢子就回答道:“原先是布托,但在八天前他就戰死了。”然後驕傲的挺起胸膛:“接下來就是我們的小主人主持了這場守衛戰。”
這就是為什麼前面守衛的時候沒有章法,後面守衛的時候卻井井有條的原因所在了,這一切都解釋通了。
揮揮手讓他退去,對著緊跟在身邊握著鐵槍保護自己的盧象升道:“在我的情報裡,這個傢伙嘴裡的小主人,就是佟養性唯一的兒子佟普漢,在外面聲名狼藉的紈絝子弟,卻沒想到,卻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俊傑。”
盧象升不太瞭解,“他原先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從他能夠讓自己的忠心僕人,被矇在鼓裡替他拖了我們半天一夜,然後被拋棄了還沒有怨言,就足以說明這個人之能。”
“放虎歸山,他連我都騙了,未來這個人將成為我的大敵,以後這個人一定要防備呀。”
“是。”
然後毛文龍就話風一轉,看著眼前燒燬的宅院“那你說說啊,他把一切都設計得這麼精密,為什麼他別的任何房屋不燒,只是燒了庫存的糧草,還有自己豪華的宅院呢?”
盧象升就狡猾的一笑:“欲蓋彌彰。”
“我們就掘地三尺。”
兩個人就相視一笑。
一個大隊被緊急調過來,他們手中拿的不是刀槍,而是鐵鍬搞頭。“將這一片被燒燬的宅院徹底的清理,我到底要看看底下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於是1000個拆遷隊,就熱火朝天的在這一片廢墟上努力的工作。
天到午間的時候,毛文龍獲得了第1個訊息:“有訊息了,我們發現了一條密道。”
毛文龍就無所謂的說道:“立刻派一隊人,拿著炸藥包,將這條密道從頭到尾給我炸塌,我可不想在我們未來守衛鎮江城的時候,敵人利用上這條密道。”於是一個又一個炸藥包送到了密道里,從遠離鎮江城接近十里的地方,開始一段一段的爆破,然後將炸塌方的土地,直接灌上水泥。
但快到天黑的時候,就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了。
盧象升就有些失望:“看來填補我財政窟窿的想法破滅了。”
“你不要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