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騎快馬,三千染血的勇士,十車物資,這就是得勝歸來的大軍。毛承勇賓士到迎接他的毛文龍面前,驕傲的對著毛文龍大聲的稟報“父帥,幸不辱命,滅敖漢六部之一部6萬人,繳獲牛羊馬匹30萬,金銀珠寶不算,俘虜奴隸三萬。直接賣給了聞風而動的商人,得共獲得銀元一百萬,都已經直接存入銀行。損失勇士一千七。”
毛文龍對將士的死傷沒有一點感覺,嘴裡卻恨恨的說道:“你還是太嫩,讓那幫奸商給耍了,就你報出的這些物資,單單一個奴隸,在這裡就可以賣出去30萬,加上30萬的牛羊馬匹,最少就是150萬,再加上無數的珠寶古董。”然後痛心疾首的道:“我回去一定派一個最精明的人來做你的副手,否則這虧就大發了。”
毛承勇沒有接毛文龍的話:“我後面帶來的是一部分銀元和茶磚絲綢,我要補償那些戰死勇士的家屬。”
毛文龍就大手一揮:“隨你的便吧,反正已經虧了那麼多了。”
毛承勇就帶著倖存的那些勇士們,走到了那些即將遷徙的牧民的群裡,站在一個車上,大聲的詢問:“布庫家人在哪裡?”
兩個老人顫顫巍巍的走出來,在他們的身後,是兩個年輕的女子和一個半大小子,還有三個男女和娃娃。渾身黑漆漆骯髒無比,兩個老人的臉上縱橫著密密麻麻的皺紋。夏天的酷熱,冬天的寒冷,讓他們臉又黑又幹瘦,端著手,走到了毛承勇的面前,不知所措。
毛承勇跳下了大車,就在這兩個老人的面前單膝跪下,托起了一條潔白的哈達:“兩位老人家,我驕傲的向您稟報,我的兄弟布庫是一個英雄,是一個勇士。”
能夠被草原的英雄稱呼自己的兒子為英雄和勇士,那個老人還有那個半大孩子,臉上立刻有了驕傲的表情。但是那三個女人和這個老媽媽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悲傷。
毛承勇就驕傲的稟告:“布庫兄弟已經驕傲的戰死,他獲得了蒙古人最高的榮譽。現在,我將布庫兄弟遺留下的寶刀戰馬,交還給你們,同時,按照我們復遼軍的軍規,交給您20塊銀元的撫卹,還有這次戰爭繳獲的分成一百塊銀元,請老爹和老阿媽收下。”
老媽媽和兩個女人臉上悽苦的表情立刻就消失了,換上的是無比的欣喜。
在這個年月,蒙古的男人除了戰爭就是戰爭,跟著不同的頭領殺來殺去,不知道死在哪一場戰鬥之中,或者是死在哪一場兄弟間昏天黑地的烈酒之下。在這個苦寒艱苦之地,一個人的生命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憐惜的地方。他在這個帳篷裡狂呼喝酒,就證明這個男人還在。如果哪一天跟著隊伍出去了,卻沒有再回來,就證明這個人已經不在了,然後慢慢的就被這個家庭忘記。
結果跟著大明朝廷的將軍出去征戰,卻換回來了一百二十塊真金白銀的銀元,這在草原上,絕對是一筆天大的財富,能夠為家庭賺取這一份財富,值了。
兩個老人上前接過這銀元,沒有悲哀只有歡喜。
這時候毛承勇,走到兩個女人的面前:“我的兄弟為我戰死,我就有責任讓您過得幸福,所以,我替我的兄弟,贈送給兩位嫂子一匹像天上彩雲一樣漂亮的綢緞,希望您穿上這漂亮的衣裳,再找一個你們心中的勇士。”然後就從身後的侍衛手中,接過一匹漂亮的綢緞,躬身雙手奉上。兩個女人立刻就忘記了失去丈夫的痛苦,歡天喜地的接過了這匹綢緞。
不要指責她們的薄情,在苦寒的大漠草原,為了傳宗接代繁衍種族,他們需要男人,家庭需要男人,種族需要男人,如果按照漢人的規矩講究從一而終,那麼這些民族早就灰飛煙滅了。環境決定一個民族的風俗習慣。
“我要參加您的軍隊,請將軍收下我。”那個半大小子充滿了希望的站到了毛承勇的面前。這時候兩個老人也走到了毛承勇的面前,將剛剛接回來的兒子的戰刀戰馬,直接塞在了這個半大孩子的手中:“將軍就收下他吧,讓他拿起他哥哥的刀,騎上他哥哥的馬,為您征戰。”
結果毛承勇拒絕了:“兄弟還小,你們一家也需要傳宗接代。”說這話之後,那兩個女人就有一些扭捏,然後用熱切的眼光看向了這個兄弟。
哥哥死了,兄弟有權利繼承哥哥的所有財產,包括媳婦兒女。這並不是人倫的喪失,而是這個民族在苦寒環境裡生存下去的自然法則。
看到一家人還要爭取,毛承勇就扶著這個半大孩子的肩膀,爽快的承諾:“我答應你,等到你給你的家先生出一窩子孩子之後,你就到我的隊伍裡來,做我一個衝鋒陷陣的勇士。”
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