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當然不能跑路,也跑不了,因為看到毛文龍滿臉委屈的樣子,魏忠賢的心再次想起了毛文龍一直對他的好,於是一把拉住想要借題跑路的毛文龍:“我的好兄弟,咱家何嘗懷疑過你,趕緊坐下。”然後緩解氣氛的大聲嗔怪:“難道你是因為要會現這頓飯跑路?不要那麼小心眼,這頓飯,我請了。”
毛文龍就借坡下驢:“每次都是我請你,這次也該你請,就這麼定了,那個誰,過來結賬。”
當然,這不過是兩個人的胡說,現在兩個人已經是東來順的股東了,而且還是炙手可熱的大明當朝人物,而今天吃飯的可是皇上。敢收皇上的飯錢,你是在找死的路上飛奔呢。
重新拉回毛文龍,魏忠賢誠懇的訴苦:“我說老毛,我算是聽明白了,你這是繞著彎子讓我向商賈作坊主收稅啊。我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但你也知道現在大明的狀況,如果我開始向商人收稅,那我就是在找死啊。”
看到魏忠賢因為明白其中關竅而難為的樣子,毛文龍也非常理解,大明就是這個樣子,國家是沒有人真正關心的,自己的私利才是根本,絕對不能讓任何其他人染指,但事情必須進行,稅收必須執行,否則大明的財政就真的垮了。於是面對一臉悽苦的魏忠賢,毛文龍卻一臉輕鬆的大口吃了一口,再施施然喝上一盅,砸吧砸吧嘴之後對著魏忠賢道:“誰讓你提議向商人收稅啦,你向商人收稅,還不分分鐘就被東林乾死,但是,你可以恢復祖訓啊。”
魏忠賢就愣住了:“恢復祖訓是什麼意思?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
毛文龍這次是真正正式的教導魏忠賢:“現在大明,每一個文官身後,都是一個商賈集團,已經到了無官不商的地步,那些齷蹉的東林官員,為了他們自己的私立已經不顧這個朝廷的死活,在這個大明帝國風雨飄搖的時候,還在不遺餘力的挖著大明國朝的牆角,真的令人髮指。”
一提這話,立刻勾引起了魏忠賢對東林的怒火,狠狠的砸著桌子:“一群齷蹉的混蛋,其實沒有廉恥都到了不如我這個不男不女的人都為之臉紅的地步,難道他們滿口仁義道德,滿嘴的家國天下,就真的沒有接受聖人教化,忠君愛國這個真正的大義嗎?難道這個國家真的就是老朱家一家的嗎?”
毛文龍對魏忠賢這樣的論斷表示了肯定:“說實話,這個老大帝國,還真不是人家的,也不是百姓的,還真就是你老朱家的。”但嘴裡卻跟著一樣義憤填膺:“聖人教化,不過是他們用來反對他們為國盡力的藉口,我們必須要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老毛,你說我們怎麼樣讓他們乖乖的從了我們的辦法,讓他們乖乖繳納賦稅。”
“其實很簡單,要是你老魏提出收商人的稅,不管你如何得寵,不管你能力多大,你是必死無疑,但是,我們不提出新的想法,我們遵循祖制,我們玩復古,復先祖的古,復洪武爺的古,到時候,看他們怎麼說。”
魏忠賢就站在桌子邊上,愣愣的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也是,讓一個大字不識的傢伙知道當初洪武爺的事情,簡直就是難為他。於是毛文龍就給他科普一下。
“想當初,大明不是不向商賈徵收稅收的。”
“有這事?”
“當然,當初洪武爺開國,永珍更新,於是為了體恤商賈艱難,刻意的將商業稅收壓低在了三十一的份額上的,這是頒行天下的事情,你只要抓住了這一點,東林就絕對不能,也不敢反駁你。”
魏忠賢就再次擂了桌子:“那幫齷蹉的東西,每日都在說什麼祖制祖制,好吧,那我就按照老毛你說的,就用祖制堵住他們的嘴。”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就是這個道理,老魏,你聰明,來來來,乾了這一杯。”
魏忠賢當時高興的和毛文龍幹了一杯。“如此,我們能收上多少呢?”
毛文龍就連連搖手:“這還不行啊兄弟。”
“這還不行?”
“因為三十一,簡直太少了,最少十之一才成啊,要不你怎麼能堵住那些窟窿?”
一成,當時嚇了魏忠賢一大跳:“老毛,你太狠了,在我看來,三十一能收上來,我就阿彌陀佛了,還十稅一,那還不立刻激起民變。”
毛文龍就笑著搖手:“你真的沒有問問錦衣衛嗎,江南商人雖然名義上是不上稅的,但我告訴你,我的老哥哥鄭宏達告訴我,其實江南的商人的苛捐早就超過了三成啦,所以,你收取他們一成的稅,根本不多啊。”
魏忠賢就真的糊塗了。大明不收也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