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站在高處的人看到建奴殺了過來的呼喊,人群(不是隊伍)一下子就『亂』了起來,哭爹喊娘,呼兒喚女『亂』成了一片。
『毛』文龍只能大喊大叫的彈壓:“別『亂』,別『亂』,聽我說。”
這是一個要命的時候,誰還能聽你說?所有的人都開始向自己親近的人身邊靠攏,剛剛分開的老弱『婦』孺再次跑回他們青壯家人的身邊,所有的人都希望能抱起團來,所有的人都有一個心思——即便是死,一家人也要死在一起,到了那個世界,也能在一起吃苦也好,享福也罷。
『毛』文龍看著再次『亂』套了的“大軍”現在只能跳腳無奈,再這樣下去,建奴衝來,所有的人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死了。
面對這樣的隊伍,『毛』文龍現在真的很羨慕自己的前身,他是怎麼帶著這樣的隊伍逃出生天的呢?那將是一個怎麼樣的奇蹟,但憑這一點,『毛』文龍就絕對是個神仙。
“砰。”一聲巨響,就在『毛』文龍的耳畔炸響,當時差點把『毛』文龍嚇死,轉而大怒。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人有閒心放炮仗,這是在為即將的死亡慶賀嗎?
忍著耳朵嗡嗡作響,扭頭看去的時候,一個傢伙正舉著一把怪模怪樣的火統,槍口還冒著白煙,正衝著混『亂』的隊伍人群大吼:“都別『亂』,聽大帥指揮。”
呦呵,這小子自己有印象,那就是自己的手下親兵王鎬,正凶神惡煞的對著混『亂』的百姓,不,是隊伍大聲呵斥喊叫。
一聲槍響,可比『毛』文龍上竄下跳的喊叫有效果的多,原本混『亂』的人群立刻安定下來。趁著這個機會,『毛』文龍立刻對著身邊的幾個義子還有親兵大吼:“趕緊將老弱『婦』孺和青壯分開,快,快。”
一群拿著還算可以的刀槍的義子親兵,立刻如猙獰惡鬼一樣,將老弱『婦』幼和青壯強行分開。
那些老弱『婦』孺這時候也不再哭喊掙扎,一個個神情枯槁麻木的告別了親人,然後一個個慢慢的向北,面向建奴即將衝來的方向彙集,有的撿起地上的木棍,有的撿起地上的石塊,而大部分就那麼一臉麻木,大家緊緊的依靠在一起,雙眼無神的望著遠方,等著著他們必死的命運。
而被分離出來的青壯,一個個雙眼血紅,咬緊嘴唇,眼淚如瀑布一樣流下,但沒有人哭泣出聲,只是將嘴唇緊咬,看著前面那黑壓壓的老人孩子,看著那裡面自己的父母親人。
“錯啦,錯啦,方向錯啦。”『毛』文龍再次跳腳。
錯了?沒有啊,按照正常的排兵佈陣的規矩,老弱『婦』孺在第一線,用他們來阻擋減緩建奴騎兵的衝擊速度,然後青壯再上前廝殺。
或者看到前面那些炮灰沒有起到他們該起的作用,那青壯就可以趁著他們遲滯敵人的寶貴時間,立刻轉進,等待以後再戰啊。
“還愣著幹什麼,年輕力壯的,立刻保護老弱『婦』孺進山,然後我們這些當兵的,給他們斷後掩護。”『毛』文龍現在都快火上房了,遠處建奴騎兵衝擊形成的煙塵已經遮蔽了北面整個天空,留給自己帶著這些人逃跑轉進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再這樣磨磨蹭蹭下去,建奴就衝到眼前啦,依靠這些“將士”抵擋住建奴如此大規模的衝擊,你還是看看樹上有多少老母豬的好,其結果就是大家只能都死在這裡吧。
對於這樣的軍令一出,當時震驚了所有的“將士”,所有的人都認為『毛』文龍下錯了命令。
心眼多的尚學禮困『惑』的看著義父『毛』文龍,他現在對自己熟悉的義父已經感覺到陌生了。
原先的義父殺伐果斷,說白了,就說冷酷無情,現在卻什麼事情都要不分場合,不分時候的“讓我慢慢的想想”
原先心如鐵石的義父,就在剛剛面對那個女人和孩子的時候,眼睛裡竟然有淚光閃動。
往日這種狀況,還費什麼話,讓老人孩子白吃飯的衝上去給大家爭取機會,然後再根據形勢,是戰是走。而這可好,現在這樣的安排簡直就把事情弄擰了。
現在『毛』學禮已經開始埋怨自己的那個惹禍的二弟『毛』仲明瞭,都是你小子不擇手段給了義父一個悶棍,這下好了,把人打魔障了,這下可怎麼辦吧。
於是『毛』學禮就閉上眼睛,手還掐一個蓮花指,嘴裡唸唸有詞,就差當場給『毛』文龍來個壓驚跳大神了。
『毛』文龍當時上去一腳:“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裝神弄鬼,還不立刻執行命令?等著我一刀砍死你嗎?”然後就真的四處找刀:“我的刀呢,我刀呢?”哦對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