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朝鮮五軍營守禦廳裡,駐紮鐵山鎮營將金全石,現在面對高踞上位的鐵山節制使,心中是非常彷徨惶恐。
朝鮮的鎮營將相當大明的守備,現在是非常時期,手下有兵五千,而且還難得的做到了員額充足,後勤糧草也充足穩妥。
這也是沒有辦法,都到了這個時候,吃空額和貪墨糧草軍餉在和丟掉鐵山重罪間的取捨,是個人就明白後果的不同。
現在坐在這裡的鎮營將金全石,陪著鐵山節制使李光道討論現在的局勢,說話時候,真的有點一籌莫展。“大明總兵『毛』文龍在林畔大敗後金八旗四陣,殺傷後金八旗三千多,但還是放棄反攻鎮江,向我們這裡逃來,現在已經過了象關。”
“這個訊息可靠嗎?”李光道驚訝但問道。大明軍隊能勝建奴四陣,而且還殺傷建奴三千多,這絕對是一種接近驚世駭俗但訊息,這個訊息根本就不可信。現在他和議政院知道的訊息就是『毛』文龍帶著他的殘兵敗將倍阿敏追著屁股跑過來了。
“我不過是聽南逃的難民說的,具體的還吃不準。”
“你吃不准你在這裡胡說什麼?還不趕緊派心腹去查。”然後鄭重的對著金全石道:“這個訊息的準確『性』非常關鍵,這直接關乎我們對這個喪家之犬的態度。”
金全石趕緊點頭:“屬下這就派得力的人去辦,不出三五日就會有準確的訊息回報老大人。”
李光道就擼著鬍子點點頭:“現在是兩個大人打架,卻苦老我們這個孩子啊,所以,什麼事情都要仔細仔細再仔細才成啊。”
“屬下明白,屬下明白。”金全石連連點頭,裝出一副虛心受教的表情。
在朝鮮一切都向中原天朝看齊,當然這文貴武賤的思想也就照單全收了。
“象關的別將怎麼處理的這件事情?”
鎮營將就回答:“因為沒有得到明確的上級指示,開始的時候,他是準備以兩國的名義阻擋他們過關,但是明軍竟然擺出了攻擊的陣型,為了不引起兩方直接的衝突,這個別將就放棄了城關,退回到了鐵山。”
“議政院(內閣)已經秉承了大王的旨意,為了對大明的朝廷有個交代,鐵山以北,可以讓他們來去,但是以鐵山為界,就不能讓他再過了。“
鎮營將就有些疑『惑』:“大明是我們的宗主國,往年大明的難民和軍隊來我們這裡避難,我們都是默許的,為什麼這一次卻突然拒絕了呢?”
節制使李光道就道:“往日是往日,今日與往日不同,往日大明的軍隊潰敗,後金的軍隊追擊到義州也就停住了腳步。但是這一次卻不同了,阿敏和大金為了消除後患,拔出這個『插』在背上的芒刺,追過了義州,突襲了彌川堡我們當初默許的義州防線,直接大軍揮師南下,這一次據可靠情報,鑲藍旗旗主阿敏帶領7000鐵騎,另外還帶上了無數漢軍,如此強橫的實力,大王擔心後金是以『毛』文龍為藉口,追著它直接進入我國的腹地,給咱們來個順手牽羊,那我們就將非常被動,所以,這一次一定要將『毛』文龍擋在鐵山,讓後金沒有藉口進入我們朝鮮的腹心之地。”
這的確是實情,後金正在擴張時期,雖然有避免兩線作戰的初衷在,但人心不足蛇吞象,誰知道他們心中打的什麼小算盤?一旦他利用追擊『毛』文龍的藉口,佔領了定州以北的朝鮮地盤,也就等於佔據了朝鮮北部兩個最大的糧食產地,宣川和龍川。不但在國家層面上來說,丟失了大片的土地,讓強盜直接進了自己的院子,而且它們一旦佔據了那兩個糧食的產地,在大局上看,讓大金獲得了糧食安全,讓朝鮮失去了要挾大金的籌碼,而最直接的損失是,他會對各家背後悄悄販賣給後金糧食的生意,受到巨大的打擊,這才是關鍵中的關鍵。
就比如說這個節制使的身後等家族,每一年在這筆交易裡,可都是賺取了豐厚的利潤的。
不過要是真的讓『毛』文龍佔據了定州宣川,那自己這個節制使就成了虛設,所以,無論從哪一點上看,都不能讓『毛』文龍帶著大金鐵騎過鐵山,這是底線。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毛』文龍的表現,幾百人就敢在遼東突襲鎮江,如此,讓咱們的大王感覺到擔心啊。”
金全石就虛心的請教了。
李光道就掰著手指給這個武將解釋:“如果是其他那些昏聵的大明將領逃過來,是成不了什麼事情的,還能在我們面前任由我們拿捏,但是這個『毛』文龍如此能打,我們就不好對付了,萬一他賴在這裡不走,給咱們來一個鳩佔鵲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