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群美滋滋吃著馬肉的兄弟們圍攏過來,聽自己和宋有權說事,當知道大帥準備在軍隊裡設立專門的醫療郎中,當然是歡喜萬分。戰爭不斷,風餐『露』宿,不知道什麼時候負傷,什麼時候感冒,一個不好就死了人的。
有個郎中在身邊,即便是野郎中沒什麼水平,大家也能心安不是。
『毛』仲明就自來熟的先衝這個郎中給了一拳,:“行啊,有這手藝,以後有什麼危險的事,我替你出頭,等我傷著了,你可得好好給我治理。”
宋有權知道這是大帥最得意的一個義子,不過剛剛那一拳真的打的好疼,這得報復,當下拍著胸脯道:“我絕對將我祖傳最拿手的秘方都用在你身上。”
『毛』仲明當時大喜:“好啊,好啊,那我得先感謝你了,噢,對了,你祖上是做什麼最拿手?”
宋有權就笑眯眯一本正經的道:“獸醫。”
哄的一聲,所有的人都被這個笑話弄的鬨堂大笑,就在這開心的大笑裡,宋有權抱頭鼠竄了。
等大家收了笑容,『毛』文龍準備說些正經的事情了,於是就一邊將有了鹽味的湯倒一半給身邊的『毛』承龍,一面問張盤這個參軍,公庫的保管員:“今日的繳獲有多少?大約就成。”
一問到繳獲,張盤立刻放下了飯碗,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小賬本,就著篝火看了一眼之後,興奮的先喊了一嗓子:“大有收穫,大有收穫啊。”
然後不管被他一驚一乍弄的憤怒的一群,就開始向『毛』文龍彙報。
“首先,我這次帶回來兩千多的百姓,其中青壯就有足足兩千左右,這樣一來,雖然增加了我們的包袱,但也能補充上這次我們的戰損了。”
之所以人口的青壯和老人孩子的比例如此不協調,還是那句話,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老人孩子和『婦』女,不是餓死在溝渠,就是被驅趕上了戰場白白送死,能逃出來的,絕對是身強體壯的漢子,大家也就不以為奇了。
“這一戰,我們原先的將士死傷殆盡,這一批青壯的加入,可以補充我們的隊伍。”『毛』文龍點點頭:“雖然這些人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百姓,但在這非常時期,也顧及不得了。”
這一點,大家根本就沒有一點心理負擔,抓壯丁補充軍隊,塞一根木棍就將他們驅趕上戰場的事情,什麼時候什麼人都在這麼做,大家也就坦然。
至於這些青壯會不會逃跑,這個根本就不必擔心,因為現在只要你給他吃的,你即便是驅趕他們逃走,他們也絕對會賴在你這裡,至於上戰場殺敵是不是拼死,那就是另一個事情了,到時候再說吧。
“這樣下來,我們就可以得到兩千戰兵。”張盤繼續彙報,但卻停頓了下。
『毛』文龍就抬頭問:“怎麼啦。”
張盤就尷尬的回答:“大帥,我在招攬他們的時候,我虛報了我是大明千總,這個還請『毛』帥恕罪。”
『毛』文龍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不過就是虛報了一個千總,這不算什麼,這次你的功勞巨大,也應該得到這樣的封賞,當初我來遼東的時候,巡撫王化貞可是給了我二百空白官身,答應我千總以下的,看軍功與我【便宜之權,只要我委任了,將來空閒向巡撫報備一下也就是了,那麼你現在就是千總了。”
張盤大喜,忙跪倒磕頭謝恩。
張盤出身遼東,總是想著靠科舉出仕,結果家破人亡,為報一家血仇,憤然從軍,本來他和當今大風氣一樣的,在心中是瞧不起武將的,但現在走到了這一步,有個官身做,也算是對父母有個交代了。
『毛』文龍一把拉起他,笑著道:“別高興,其實我這個遊擊被放出來,也就成了飛人,我是得不到朝廷一文錢的餉錢的,當然,我也沒錢給你們發餉錢,大家就都撈個虛名罷了。”
張盤激動的道:“只要能殺建奴,只要能報效朝廷,便是死也是應該。”張盤信誓旦旦的表著忠心,這倒不是張盤阿語奉承『毛』文龍,是因為張盤身背一家血仇,和後金已經是不共戴天,能做千總,最終便能掌握軍權,如此就能帶人親自上陣殺敵,手刃仇人了。
放下這些,話歸正題,張盤就再次端起那個小本子湊在火把下念:“死馬四百一十匹,傷馬我們也沒有能力救助,也算死馬,合計五百一,完好的戰馬九十二匹。”
“這個繳獲對我們來說是最及時的。”『毛』有德甕聲甕氣的介面,他的身體壯,傷了不知道多少,但依舊和個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