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也不能再睡懶覺了,於是就坐在火炕上,對著王小二道:“去給我薅幾隻鵝『毛』來,我要寫幾封信。”
『毛』文龍本來是武進士出身,可謂是能文能武,殘存的記憶和習慣,讓他沒有忘記自己的書寫功夫,不過現在拿起那個『毛』筆寫信,讓現在的『毛』文龍感覺是一種受罪,於是就開始偷懶,讓兩個孩子去給自己找幾隻鵝『毛』,做個鵝『毛』筆,這樣寫起來既省紙張,又能快捷。
兩個孩子不大一會給抱了一隻鵝進來,因為『毛』文龍並沒說清楚,自己到底要鵝的哪一隻『毛』,結果兩個孩子一商量,乾脆弄一隻鵝來,自己的大帥要哪個拔哪個吧。
『毛』文龍就薅了幾隻翅膀羽『毛』,然後用小刀子削尖了,在紙上試了試,感覺到柔軟度很適中,就開始寫信。
兩個孩子看著新鮮,一個磨墨。一個給攤開紙張。
『毛』文龍要寫的第一封信,不是向坐鎮廣寧的王化貞報警,自己說的,那蘇其民已經該派人去報告了,自己也就沒有必要瞎『操』心。
尤其這種『操』心,往往還會適得其反,與其如此,不如不做。
現在他要寫信給京城的舅舅沈光柞。
自己的這個舅舅,雖然不太待見自己,但畢竟骨肉相連,在緊要的關頭,還是能夠支援自己一把的。
前世的『毛』文龍之所以最終失敗,是由他絕對的『性』格缺陷造成的,就比如過於自負和跋扈。
跋扈是對同僚,最終上升到對文官集團,對朝堂上的那些大佬。
而自負就是對自己身邊的親人,比如說沈光柞,在『毛』文龍逆反的心裡,自己就是想不依仗這個強勢的舅舅,便能做出一番功業,其結果就是,放著朝中現成的奧援不用,最終弄的『毛』文龍眾叛親離,在袁崇煥殺自己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為自己喊冤,沒有一個人為自己鳴不平,這是做人的失敗與悲哀,包括自己的這個舅舅。
現在,『毛』文龍已經改變了想法,就是要拉住所有能拉住的人,成為自己的奧援,在平時,在朝堂上給自己把把風,在關鍵時候,能出來替自己說話,比如現在的這場大功,如果沒有朝堂的人替自己說話,最終的實惠還是要打折扣的,這是『毛』文龍絕對不能容忍的,這一次,一定要將這場功勞實現利益與功勞最大化。
於是,現在的『毛』文龍就在修復和舅舅疏遠的關係,讓舅舅沈光柞成為自己朝堂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