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毛』帥吧。”『毛』文龍一進屋子,屋子裡一個乾瘦的中年人就站起來,向一身戎裝的『毛』文龍詢問。
『毛』文龍就點點頭,看著這個旅順過來的商人.這個商人還不放心,神『色』肯定的要求:“能不能將您的排票告身給小的觀瞻一下?”
這是一個非常無禮,非常大膽的要求,但也可以看得出,這個人是多麼的謹慎,他所要說的事情多麼的重大了。
『毛』文龍理解的一笑,就在自己的腰帶上解下一個官囊,那裡面裝的就是印信告身,將這個官囊遞過去,那個人雙手接了,仔細的驗看之後,立刻跪倒雙手奉還:“還請大帥饒恕小的無禮死罪,小的——”這時候看到跟著『毛』文龍進來的許傑,他就立刻將嘴閉上了。
『毛』文龍回頭看了一眼許傑,然後笑著對這個人道:“我之心腹,不分彼此,無話不可和他談。”
不分彼此,這話其實比說是心腹還要親密,也的確如此,自從兩個人一起將那個監軍丟進大海的那一刻起,兩個人就真的不分彼此了。
得到這個肯定,那個漢子還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牙道:“我是旅順前大明守備朱明將軍的管家,今日來有要事要和『毛』帥商量,成與不成,千萬莫要聲張,您可知道,一個不好,那就是幾萬百姓的『性』命啊。”
『毛』文龍立刻拉住了這個管家的手:“朱明將軍如何,旅順如何?”
這個漢子就眼圈一紅,眼淚就下來了:“大帥,救救旅順吧。”
『毛』文龍,許傑,張盤,『毛』仲明,四個人圍坐在一起,『毛』有德屁股有傷,只能站在那裡聽。
『毛』文龍詳細的和幾個真正的心腹說了剛剛得到的情報:“旅順和黃古堡,我們必須選擇一個。”『毛』文龍痛苦的和兄弟們說。
許傑皺眉道:“雖然有朱明將軍做內應,但旅順城內畢竟還有三百建奴,還有他們帶過來的近千家屬還有包衣奴才,那一千建奴家屬也絕對不可忽視,那些包衣奴才更是死忠之人,所以,即便裡應外合突破了旅順城門,我們也將有一場血戰,人少了絕對會又打成一個夾生飯。所以,必須要行雷霆一擊,如此才能順利拿下旅順。”
“可許悌兄弟還被圍在黃古堡呢。”『毛』仲明就提醒著諸位:“據有德說,當時不想死守,所以將暴動的堡丁和他們的家屬,以及堡裡的所有糧食家當都搬走了,這樣一算,那裡的兄弟不會堅持兩三日的。”
憑藉堅固城堡可以堅守,但沒有吃喝糧食,那就是轉眼覆滅,這的確讓人頭疼。
這時候『毛』有德『插』話:“我是說過將裡面的那些糧食,全部分給了那些堡丁家屬帶走了,但我沒說他們就只能堅持兩天啊。”
『毛』仲明聞聽,真的想揍一頓這個說半截話的兄弟:“你還有什麼話沒說?都說出來不行嗎?這是軍國大事,怎麼能如此吞吞吐吐丟三落四?”
“那你也沒問我啊。”『毛』有德就無比的委屈。
當時『毛』仲明就伸了伸脖子,他真的無話可說了。
“你憑什麼說堡裡還能堅持?”『毛』文龍就問道。
“父帥,我們在城外一戰,當時折了建奴五百匹戰馬馬腿,雖然沒有全部搶進城,但也搶了不下兩百匹,當時我們三千兄弟吃了大約五十匹,還有一百多匹的,當時陳大邵建議,將那些馬肉醃製了,準備帶回島去打牙祭的,所以,這一百八十多戰馬,怎麼的也夠他們一千兄弟吃上個半個月吧。”
聽到這個訊息,『毛』文龍眼睛不由得一亮,心情也就輕鬆起來了:“我相信我們的將士在守城上是有一套辦法的,有了馬肉堅持個十幾日是沒有問題的,既然這樣,我們就可以先下旅順,再救黃古堡。”
但張盤卻提出了一個意見:“可是大帥不久之前還當著其他將士的面,說要不惜一切救援黃古堡,如果突然放棄了救援黃古堡,那麼其他幾個營頭,比如王直等會不會有什麼想法?這有些食言而肥的嫌疑啊。”
情況的確如此,剛剛開會的時候,『毛』文龍力排眾議,寧可放棄旅順,放棄南關,也要救援黃古堡,為此還很是鼓舞了一下將士,尤其是那些礦徒出身的將士。
如果這時候再突然宣佈不去救援黃古堡了,這不單是軍令朝令夕改,更是讓那些礦徒認為,那裡沒有了『毛』有德,就等於沒有了『毛』文龍的嫡系,難免要生出什麼想法來的。
有人就有派系,即便是三個人,也因為遠近親疏而一個人心更近另一個人,這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