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的部隊在天亮的時候,經過了兩個時辰的休息,就繼續向旅順前進,剛剛啟動,李柱子就跑了過來,焦急的對『毛』文龍稟報:“大帥,旅順城著起了大火。”
『毛』文龍聞聽,當時大驚,他立刻意識到旅順出現了變故,一定是朱明的事情敗『露』了,建奴開始屠城了。
這時候再也不必隱藏行蹤,『毛』文龍立刻下令:“全軍丟棄一切不必要的輜重,跑起來,救援旅順。”
全軍二話不說,立刻丟棄了所有沒有必要的東西,全力向旅順飛奔,他們必須在旅順暴動沒有被鎮壓以前衝到旅順的城下,對旅順進行攻擊,如果不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拿下旅順,那麼整個戰局將對復遼軍不利。
一邊飛跑著,『毛』文龍一邊後悔,後悔的想要用刀子抹脖子,都是自己太過謹慎,非要搞什麼清除沿途,若不是自己這樣磨磨唧唧,早就到了旅順,這一下,也不知道城裡有多少百姓死傷。
但現在後悔是沒有用處的,那就是趕緊趕到旅順,不能再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路跑來,遠遠就看到了旅順城的濃煙大火,許傑騎著『毛』驢上被顛的七葷八素,這時候看到大火只在東城燃燒,立刻明白了,馬上向『毛』文龍建議:“西城,我們趕緊去西城。”
『毛』文龍卻果斷的否定了許傑的建議:“看大火情形是西城在堅持,但我們必須攻打東城,給西城減壓,給西城堅守的暴動者以鼓勵。”然後大聲的命令,程攸:“你帶你的營趕本西城,增援城內暴動者,其他的將士聽令,開始吶喊,命令將帶來的炸『藥』包全部集中起來,堆在城牆下,不管炸開炸不開,必須製造聲勢,告訴城內堅持的百姓,我們來啦。”
城內的朱明已經絕望了,因為建奴撤下了裹挾的百姓,開始用真正的包衣奴才進行了決死的進攻。
包衣奴才是最忠心建奴的,他們的戰鬥力面對自己的同胞也是最堅決和強悍的,他們的衝擊也是決死的,因為他們也知道,在這次暴動裡,如果那些人勝利了,因為所有的二狗子漢『奸』,都從心理上要仇恨那些沒有投降的同胞,而為了在主子們的面前顯示自己的忠誠,他們對自己的同胞下手更狠。
同時他們也知道,如果暴動勝利,建奴主子註定要死,但自己這些包衣奴才也絕對會被幾萬憤怒的百姓撕碎,因為自己這些人,替主子做下了太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所以,暴動必須撲滅,旅順必須守住。
他們爆發了比主子還兇狠狂暴的戰鬥力,在街壘上,他們奮不顧身的向街壘上攀爬,一批倒下了,另一批上,一個個街壘被攻破了,但百姓也已經走到了絕路,一個街壘被攻破,就在後面再建一個街壘,再被攻破,就再建一個,無數的百姓也爆發了他們的韌『性』,他們也知道,城門關閉了,他們已經沒有出路了,要麼戰死在這裡,要麼被建奴殺死在這裡,大家只有拼了命了。
喝上一碗稀粥,就是下地獄的飽飯,上去死戰。戰死了,沒的說,要不也是早晚被建奴殺死,活下來了,就有了希望了。
所有的百姓都拼命了。
但不管怎麼說,戰鬥力和體力不如那些建奴,武器裝備也不如那些建奴,在建奴投入了包衣奴才之後,整個戰局就徹底的一邊倒了,各個街壘不斷的丟失,最終,朱明帶著倖存的百姓,退入了自己的軍營,做最後的頑抗。
“開啟西門吧,讓百姓們逃出去,能逃出去多少是多少。”朱明這樣吩咐著,現在他已經後悔當初發動這場暴動了。
他就是這樣優柔寡斷的一個人,但其實都是那善良的一顆心所決定的。
“不能開城,只要一開城,我們的軍心士氣就徹底的崩潰了,狹窄的城門,根本不可能讓短時間內在這裡這些百姓逃出去,而劍建奴包衣奴才們的屠殺,讓這些百姓根本沒有生路,再有,開啟西門,百姓又能逃到哪裡去?西面和北面都是大海,那就是絕路,現在唯一的生存希望,就是一定要堅持,堅持到『毛』帥的到來。”弟弟朱全堅決的反對哥哥開啟城門的決斷,因為那的確是一條死路。
“『毛』帥,『毛』帥,『毛』帥什麼時候能來?如果他再晚來一天,一切就都沒有希望了。”朱明痛苦的喃喃。
正在他痛苦的時候,突然間東面的城頭方向,傳來了一片連環的爆炸聲,爆炸如此之猛烈,震得地面都在顫抖。
這爆炸聲立刻壓住了軍營外震天的吶喊和廝殺聲,爆炸聲停歇了,吶喊和廝殺聲竟然也沉寂下來,整個旅順城,似乎一下子陷入了無聲的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