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和魏忠賢並肩而坐,蘇其民和丁文禮下手相陪,王強只能站在小院子的門口放哨望風了。
四個人圍桌坐下,就著通紅的炭火,開始吃飯談心。
魏忠賢端起酒杯,心存感激的對毛文龍道:“這次操演上弄出了那麼大的亂子,多虧了毛帥救駕,也是救了我這條老命,這份情,我老魏算是記下了。”
毛文龍當時悄聲一笑:“我說老魏,你也忒沒心了,不是兄弟說你,你鼓搗出這個內操玩意,雖然能哄咱們萬歲一笑,但金鼓齊鳴喊殺沖天,驚擾後宮不說,還讓那些狗屁的文官抓了你的把柄,你這不是給自己無形中樹敵嗎?兄弟我認為你這很不值當的啊。”
然後再次小聲壓低聲音道:“再說了,你帶著一幫太監能操練出什麼來?能起什麼作用?不過就是一群花架子,真要出了什麼事情,京營的軍隊一到,立刻就是一鬨而散,這樣中看不中用,百害無利的事情,老魏你怎麼這麼糊塗?”
被這麼親切的稱呼,被這麼掏心窩子為自己考慮,魏忠賢在感動之餘,卻愁眉苦臉的小聲抱怨:“我說啊,你真的以為我這麼折騰,是我自己做的嗎?那可是大內,那可是皇上說了算的地方,你還真把我當棵蔥了。”
毛文龍就驚訝了,難道不是嗎?歷史書上可是這麼說的啊,難道歷史書還有錯嗎?
魏忠賢就愁眉苦臉的道:“我也被逼的啊,皇上當初得到了你的接連捷報,萬歲認為他也需要知道一些兵法,直接一支軍隊試一試,但是放眼全天下的大明朝的軍隊,哪一個真正是由著咱們家皇上指揮的呢?”
毛文龍就犯傻了一句:“英國宮不是最忠心皇上的嗎?咱們的京營在英國公的掌握之下,只要皇上願意,到京營裡去,更是事半功倍,皇上散了心,而且還能增強京營禁軍的戰鬥力,一旦將來京畿有事,還能拉出來練練,這不是一舉多得嗎?。”
說這話的時候,毛文龍的腦海裡就想著未來崇禎的時候,野豬皮皇太極兵臨城下,京營竟然二十萬大軍面對十萬由奴才和建奴組成的大軍不敢戰,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悲哀,如果天啟真的這麼做了,最少現在這麼訓練京營,那麼,那時候還會出現那樣的狀況嗎?
“,你傻啊。網”魏忠賢一句話,拉回了毛文龍的思想:“英國公對咱們皇上忠心耿耿不假,但他更知道保住他能繼續忠誠的資本是什麼,所以啊,那吃著內帑的二十萬京營就是他英國公的根本,不要說別人動一下,就算是皇上要動也不成啊,真的皇上御駕親征京營,第一個反對的絕對是他英國公。”
毛文龍想了下,也就理解了魏忠賢說的話,英國公之所以能成忠臣,必須有成為忠臣的資本,要是軍隊沒了,他想成為忠臣,那有用嗎?沒有用的忠臣也就是一個狗屁,就好像那些在京的無數國公侯爺,要說都不忠心皇上說不對對,但就因為他們沒有表現忠心的資本,現在就成了一個個醉生夢死的廢物了。
“外患是那些朝廷的事情,但皇宮的安全誰負責?交給那些已經被一些別有用心者掌控的軍隊,能成嗎?”魏忠賢吃了一口,然後一張臭嘴貼近了毛文龍:“,我不瞞你說,咱們皇上難啊。”
毛文龍就稍稍的將鼻子挪開一點,笑著回答:“皇上貴為天子,還有什麼難呢?”
心中卻腹誹:“身為天子,每日不做天子該做的事情,簡直就是不務正業,真要說難,可能就說難在怎麼樣打好一個馬紮吧。”
魏忠賢似乎看出了毛文龍的腹誹,於是就再次長嘆一聲:“你在外面,是不知道咱們皇上的難,咱們皇上看著光鮮,但在朝堂上他老人家就根本說不上話,做不成事,口是心非的鄒元標,在天啟元年,他上書皇上,巴巴的nn爭,當時他說,“今天國家成了這個樣子,都是二十年來這些大臣所導致的黨爭,過去這些大臣啊好多都是嫉賢妒能不讓有能力的人才有上升空間,每天想著怎樣禁錮賢士驅逐能人而負責監察的官員們看事情又無法心平氣和客觀看待問題,專門想著是三五成群搞小團伙小組織。”
又上書說論一人當惟公惟平,意思是“所以臣以為如今當務之急就是群臣以和為貴,只有朝廷內部以和氣為主才能讓國家走向好的方向,我提議以後評論一個人應該按照公開公正公平的原則,評論大事也要如此,不要因為和自己有什麼牽連恩怨也影響。”
結果皇上被他矇騙啦,認為他可謂一個高尚的人,大公無私,客觀中立人。於是,請他推薦賢才入朝。結果那個混蛋向皇帝推薦了都是什麼呢,都是他們的東林奸黨,結果他們搞黨爭更加酷烈,將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