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半島皮口的莽古爾泰,送走了最後一批登島的將士,沒來由的一陣眼皮『亂』跳,自己左右手比劃了一下,卻是自己的右眼。然後就一皺眉,對著身邊的扈從侍衛戈什哈吩咐:“去將隨軍的薩滿請過來,給我去一去魔障。”
駙馬額真達爾漢就小心的問道:“哥哥,可有什麼不妥嗎?”
莽古爾泰看了一下自己這個親妹夫,故作輕鬆的道:“也沒有什麼,突然間感覺眼皮直跳心神不寧,想請薩滿過來給我推解推解。”
達爾漢就鬆了一口氣,然後不由得再次遙望了已經遠去的登島將士:“哥哥扈爾汗身經百戰,這次他親自登島,一定不會出現什麼差錯的,再說了,島上的明軍那也叫軍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取勝是必然的。”
莽古爾泰斜了一眼這個妹夫:“我看了島上的那些人,現在他們雖然是一群烏合之眾,但也被咱們『逼』得狗急跳牆,要不這三四天來就在灘頭上和我們爭奪,讓我們損失了300多將士,狗急跳牆,夠急跳牆,到這時候,他們的殺傷力卻是驚人的。”
莽古爾泰執掌正藍旗,扈爾汗是大金開國五大臣之一,還是努爾哈赤養子,從屬正白旗,達爾漢是努爾哈赤的女婿,從屬鑲藍旗。
這次努爾哈赤將自己子侄輩裡的三個傑出派出來,可以看出努爾哈赤對單藎忠的重視程度。
他不得不重視,因為有前面『毛』文龍的前車之鑑在,如果不把退入長山島的單藎忠徹底的剿滅,再出來一個狗皮膏『藥』一樣的單藎忠,那自己後方就永無寧日了。
當然,努爾哈赤也知道,單藎忠和『毛』文龍不能相比,主要是他是真正的烏合之眾。
單藎忠的兵都是原先大明投降過來的,而『毛』文龍的兵都是原先遼東的礦徒,這就在死戰上,雙方就沒了可比『性』,你不要期望一個已經投降成為習慣的人能夠堅持自己的信念,面對大軍壓境,再次投降,絕對是他們的首選。
於是,努爾哈赤就將這個任務拋給了一群小輩,希望在這場戰鬥裡,能夠鍛鍊一下新人。
莽古爾泰也秉承了他老子的想法,對單藎忠的隊伍是充滿輕蔑的,於是本著看三國學兵法,攻心為上的原則,莽古爾泰施行了先禮後兵,希望能夠兵不血刃的就完成這個任務。殺人,對於莽古爾泰來說,其實不願意的。倒不是他有什麼慈悲之心,而是因為島上的五萬百姓要是成為自己和自己手下將士的奴才,那就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嗎.誰還和錢過不去不是。
於是他就心懷慈悲的向島上的軍民寫了一封書信,告訴他們,只要將單遊擊的人頭拿來,就不殺他們。
本來他認為這樣的感化會讓島上的漢人感恩戴德的,但島上的漢人早就知道,只要大家一投降,那個奴酋殺不殺自己等不知道,但那個計丁授田,那個剃度令,那個合村同居令,還有光棍無糧清除令,就完全要了大家的命。
怎麼樣都是死,那就不如拼了一死,要少受屈辱。
結果就是這樣了,兩千正藍旗的八旗勇士十一次登島,被打了回來十次。而且還損失了三百多將士。
但好訊息還是有的,那就是在今日早上,堅守灘塗的明軍突然後撤了。
這很古怪,這是莽古爾泰三人一致的認為。
於是,三人決定,由年紀最大的扈爾汗親自帶隊上島檢視,然後臨機決斷。
“經過我們的連續進攻,島上的明軍已經成了強弩之末,他們不得不後退了。”達爾漢開解著自己的大舅子。
“這一點絕對不可能,既然他們已經選擇了抵抗,他們就應該知道我們的手段,我們會殺了他以儆效尤,假如他們到了強弩之末,真的要向我們屈服,那也不應該是後退而是應該向我們投降。”莽古爾泰駁回了自己這個妹夫的判斷:“因此上,我現在聞到了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對於姐夫的這種說法,達爾漢卻不以為然,他認為自己的這個大舅子太過神經過敏:“一群孤懸海外,沒有後援的東西,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站住了腳步,莽古爾泰皺眉道:“單藎忠不是沒有後援,在他的身後皮島,就有那個我們的心腹大敵『毛』文龍在的,如果他要是派兵援救,這一場爛仗就有的打了。”
現在後金的所有將士對大明的軍隊,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三四百人驅趕他們幾萬人漫山遍野的跑,那是非常正常的狀況。
但是經過和『毛』文龍的幾次交鋒,被大家公認的,最能征善戰的阿敏都被他打得大傷元氣,而且還折損了開國五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