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帶著兩個營頭進攻險山,陳忠的路子就是中規中矩,不冒進也不畏縮。
端著地圖,仔細的端詳了再端詳了之後,對著身邊的兩個營頭道:“前面的就是險山了,據說裡面有三百建奴。”
一聽這樣的軍情,兩個營頭就長出了一口氣:“兩千對三百,拿下他絕對沒有問題。”
陳忠就再次端詳了一陣地圖之後,緩慢的搖搖頭:“我是老軍出身,在遼西也沒少和建奴打過仗,以我的經驗,咱們明軍對建奴,守城的時候一個明軍和建奴能拼一拼。結陣對戰,五個明軍能和一個建奴相比,野戰,20個明軍能保證不敗。攻擊敵人的堡壘,這樣的戰鬥還沒有經歷過,我沒有經驗,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咱們的將士和對方拼一拼。”
當時兩個營頭就滿肚子腹誹了,大明總是丟城失地,根本就沒有奪回過一個丟失的城池,所以你所說的攻城經驗也就當然沒有了。
按照你的話說,既然沒有攻城的經驗,那我們就什麼也不要做了。
陳忠似乎明白兩個手下的腹誹,但也不以為意,繼續說著自己的主張:“將來我們恢復遼東的時候,當然要攻城拔地,但那個時候是我們能佔住一個城池,就是一個城池,而現在我們卻不是這樣,既然不以佔據城池為目的,我們就沒有必要白白的耗費兄弟們的『性』命,怎麼樣都是能獲得物資的,只要我們能回去交差也就是了。”
兩個營頭就更不滿了,如果就是交差,那多也是交差,少也是交差,帶回去之後,其他三路人馬都是繳獲頗豐,我們就落了人家的後面,那面子上怎能說得過去?
似乎還是看明白了兩個手下的想法,陳忠就一邊將地圖捲起來,一邊淡然的道:“爭強好勝是好事,但那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在有必要和沒必要之間,我當然要選擇沒必要,一味的爭強好勝,其實那就是魯莽,那就是對跟隨我們的將士不負責任,都是爹生父母養的,我的原則就是,能將你們完好的帶出來,也要將你們完好的帶回去,為了我個人的虛名,就讓你們無辜的犧牲,這樣的事情我不做,這是要違背天和的。”說到這裡的時候,還虔誠的面向西方,雙手合十,嘴裡一陣喃喃自語。
敢情陳忠還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由信仰佛教的人帶兵上陣廝殺,這的確在心理上有些不妥,也不知道這個陳忠當初是怎麼混進隊伍裡來的?而且現在混的還不錯。
看著兩個垂頭喪氣的屬下,陳忠就對他們倆道:“當然,我們出來也不是遊山玩水的,大帥交給的任務我們一定要完成,收集物資這是必須的,招募一批青壯加入我們的隊伍也是必要的,所以我現在決定,林茂春的第九營跟著我監視險山的敵人,如果這200個建奴衝出來,我們就選擇一個地形,對我們有利的地方,結陣防守,第八營劉可伸,你將你的手下分成百人一隊,到四周的村鎮裡去,看看有那建奴大戶人家,進去就搶他一份。”
劉可伸就有氣無力的答應一聲。
結果陳忠卻鄭重的吩咐:“大帥也說過,我們這次出來,一個是收集物資招募勇士,同時也要懷柔百姓,為未來反攻收容百姓之心,所以這次你的行動,一定要記住一點,對於我們漢人百姓,千萬不可以搶掠『騷』擾,只能針對那些女真人,但儘量也不要殺傷他們的『性』命,搶了他們的財物也就是了。”
“那徵兵的事情我們該怎麼辦?”這才是非常關鍵的,因為即便是天下大『亂』,在百姓的心目中,能不當兵還是不當兵,放眼整個大明,那些當兵的只有兩種出身,一種是歷來的軍戶,他們的命運決定他們,只要一出生,是個帶把的就已經是一名戰士了。
第二個出身就是那些流民,他們是被生活『逼』迫得走投無路,餓死也是餓死,當兵還能吃上個半飽,至於戰鬥中戰死,其實只要自己走快,瞅到機會不好,轉身開溜也就是了。真的戰死在戰場上,那也只能認命。
而如果按照這個仁慈的將軍說的,招募士兵不用強徵裹挾的辦法,採取自願,招來一兩個兵那都出了鬼了。
陳忠就對著劉可伸道:“這兵荒馬『亂』的,建奴殘忍的很,他們已經將這裡的百姓『逼』上了絕路,只要你答應他們,男人可以跟著我當兵吃糧,他們的家屬也將由我們來提供糧食養活,你們將我們現在實行的公戶分配製度告訴他們,我想會有許多漢子,為了一家老小的活命,他們是會跟著我們走的。”然後語重心長的教育他:“強扭的瓜不甜,如果我們用脅迫的辦法,讓那些男人加入了我們的隊伍,真的戰爭打起來,他們轉眼就會跑散的,到時候會壞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