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戰鬥暫時結束了,看著鎮江城內通紅的火光,程攸和『毛』承鸞都知道,敵人是準備夜戰了。
“清點了一下傷亡,這次我們一共陣亡了一百零三個兄弟。”程攸和『毛』承鸞就蹲在冰堡上,總結著今日的戰損得失。
『毛』文龍來到這個世界上,要說帶給這支隊伍最直接的變化是什麼,拿就是將前世的習慣——開會,帶了過來。
現在的『毛』文龍不再如原先的『毛』文龍,都是一言而決,盡『露』他跋扈獨斷的『性』格。不管是什麼大事小情,都要開會,大事,大會,小事小會,正如現在屬下給他總結的順口溜那樣,建奴兵多,『毛』帥會多。
但也正是這些大會小會,才讓所有的事情的決斷不再跑偏遺漏,不再犯致命的錯誤,才有了這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戰後總結會,這是『毛』文龍要求手下將領們必須要做的,不單是為了總結怎樣取得勝利的經驗,而是為了總結出為什麼戰敗的原因,吃一塹長一智,只有在吃虧中才能找到不再吃虧的原因,這樣的上進速度才快。
只計算陣亡的,不算負傷的,因為大家沒有援軍,也沒有退路,陣亡的才算真正的損失,而負傷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必須繼續戰鬥,這就是現在的狀況。
“一百個陣亡的兄弟,都是在建奴仰『射』覆蓋的時候損失的,當初我們就不該和敵人對『射』的。”程攸就痛苦的總結著自己這第二天的慘痛教訓。
『毛』承鸞點點頭:“其實我們憑藉著高大的冰堡,只要敵人不爬城,我們就不必和他們對『射』,這一點我知道了。”
“還有就是榆木噴,經過今日一日的轟擊,已經有幾十個報廢了。”
『毛』承鸞就滿不在乎的道:“好在咱們還有近五百個備用的,這已經足夠了。”
是的,榆木噴幾乎就是一次『性』的火器,打個三下,就絕對不能再用了,再用就不是殺敵,而是『自殺』。
有鑑於此,當初大家儘可能多的收集了老榆木,僱傭百姓裡的木匠,做了不下七百大大小小的這個東西,絕對能夠建奴喝一壺好的了。
“炸『藥』包我們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拿出來,拿出來,就要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就要給建奴一個巨大的驚喜,總是和漢軍鬥沒意思的。”
『毛』承鸞就想了下“我們的炸『藥』包威力雖然很大,但是卻過於笨重,不能投到遠方,所以必須將敵人放到近前來,這一次的戰鬥,我們不但要擋住敵人,還要儘量的殺傷敵人,那樣我們才能在這場戰鬥裡犧牲換來值得的代價。”
程攸想了想:“但是這樣一來,就只能讓敵人撲到我們的冰堡前,這個冰堡看著雖然高大堅固,但是卻也有一個非常致命的弱點,敵人的火炮可能不能對我們這個冰雹產生什麼威脅,但是鍬鎬之下,這個東西卻是脆弱無比,如果將敵人放近了,只要他們用鍬鎬一陣挖掘,我們就束手無策了。”
這的確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兩個人就蹲在這裡默不作聲,心中做著決斷。
“反正我們的任務是十天,在前幾天就不能讓敵人靠近,所以我們就儘量用榆木噴來阻擋他們,等到最後兩天,我們就將他們放到跟前來,將炸『藥』包全部投出去,炸他個孃的。”程攸決斷道。
『毛』承鸞也欣然同意:“當初我們的幾個哥哥,能在象關和敵人同歸於盡,我們又如何做不到,18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我看今天漢軍的棉被大法不錯,乾脆我們在冰堡上也架上棉被,成為一個頂棚,讓兄弟們在棉被下面躲避箭雨,這樣既能躲避箭雨,又能繼續殺敵,豈不是一舉兩得?”
程攸眼睛一亮:“還是兄弟有辦法啊,這樣就可以和建奴對『射』了,到時候建奴就等著哭吧。”
他們兩個人在這裡研究著敵情,在對面鎮江的城樓裡,阿敏和李永芳也在研究攻擊的對策。
在炭火盆上拿下滾燙的美酒,李永芳給阿敏倒上一杯,然後再給自己倒上,等待著阿敏開言。
阿敏喝了一口滾燙的米酒,感覺到一陣舒服,吐出了一口濁氣之後,對著李永芳難得的和顏悅『色』道:“若論野戰,我們女真勇士是天下無敵,但是若論攻城守城,我們還真不如你們漢人。”
李永芳就有一些小小的驕傲:“我們漢人,『性』格平和,不想出去擴張起略,總想著守住自己的田園就知足了,所以老祖宗幾千年的經驗,那都是血淚積累出來的,要不經過幾次外族入侵,最終我們大漢民族依舊屹立不倒,這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