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這次算是徹底的領教了什麼叫打掃戰場。
當自己計程車兵將自己認為有用的物資全部拿走之後,那些百姓們就衝了進來,在一次將自己士兵打掃過的地方再次打掃一遍。
地板要翹起來,因為地板下可能存在一枚遺落的銅錢,糧倉的青磚要翹起來,因為那裡有遺漏的糧食,雖然發黴了,但好好的洗一洗,還是能吃的。
就在『毛』文龍想拉過一把凳子坐下的時候,一個人影以移光幻影的速度將他屁股底下的椅子搶走,讓『毛』文龍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那形象是很狼狽的。
剛剛走到一個桌子前面準備拿桌子上的茶杯喝口水,結果茶杯轉眼就被人收走,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連桌子都沒了。
於是,『毛』文龍就謹慎的站在這個大廳中間,不敢『亂』說『亂』動。而這個時候,突然一股塵土灑落,抬頭看去,『毛』文龍飛奔出屋,跑到了院長裡,因為房上正有許多人在拆卸房梁。
『毛』承鸞歉意的向義父解釋:“這些房梁都是老榆木,正適合做榆木噴,所以我們為了守城,需要大量的老榆木做榆木噴。”
被這麼一提醒,當時『毛』文龍就一拍腦袋:“自己真是個豬啊,怎麼把這明末大殺器榆木噴給忘記了呢?”
在這個火器已經被所有人認同的年代,從宋代開始,大家就已經開始進行喪心病狂的火器研發,到了明代,火器的種類和名稱,已經到了讓人眼花繚『亂』令人髮指的地步。
在官軍玩高大上價格昂貴的高精尖火器的同時,玩不起這些的杆子民軍該怎麼辦?於是,榆木噴就走向了戰場。
榆木噴,其實就是用老榆木做成的大號噴子,就是古代版霰彈槍。
這東西其實最早出現在山陝農民軍手中,因為什麼出現?因為窮啊。
這個年代真正的火炮,那是需要最尖端的技術人才和最完備的裝置的,更主要的是資金。想當年孫元化改革鑄造大炮之前,以當時世界技術還算是最先進的大明,一年鑄造大炮的數量也不過是幾十門,還是殘次品居多,所以後來袁大督師說五年復遼,需要大炮千門,那就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實現的目標,不過是為自己找不能完成的藉口。至於一炮糜爛十里,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的。那不是大炮了,那是原子彈。
既然火器已經成為所有人的共識,而當時的山陝起義軍是玩不起這種高精尖的武器的,於是窮人的腦洞便大開,於是他們就想到了因陋就簡,於是就出現了這種武器叫做榆木噴。
榆木噴這東西很簡單,很實用。簡單的就是將百年以上的老榆木,截成一段兩三米長,將內芯挖空,這樣就成了。
而這種武器有個最實際的用處,就是不需要制式彈『藥』,鋼鐵青銅鑄造的大炮,那是打彈丸的,他需要統一的炮口,否則彈丸的氣密『性』就不佳,就打不遠。但是榆木噴卻不同,他是打霰彈的,完全可以根據這根榆木的粗細來決定這個炮口的大小,炮口大了,多裝點鉛子碎石,炮口小了就少裝點。
對炮口的損傷?你有必要去考慮那些東西嗎?打過兩三炮,丟了就是了,然後再找一根圓木挖空,就又成了一門炮。
就地取材,製作簡單,『操』作靈活,運輸方便,反正是將當時所有能想到的優勢都集於一身了,這東西成了窮苦人最佳的大殺器。
站在空曠的院子裡,看著正在努力搬運榆木房梁,還有榆木檁子的將士百姓,『毛』文龍就對『毛』承鸞道:“你的想法非常好,想一想未來的城頭成百上千門榆木噴,萬炮齊發轟擊建奴的場景我就熱血沸騰,你就放心大膽的幹,我現在就發文朝鮮,讓他們再給我弄來三五萬斤火『藥』,保證你的運用。”
一聽到這樣的許諾,『毛』承鸞當時大喜:“只要義父能保證我的火『藥』供應,我絕對能將鎮江守一個月以上,而且還能讓敵人丟盔棄甲。”然後就無限遐想的嘀咕:“阿敏,你就等著哭吧。”
『毛』文龍就搖搖頭:“鎮江我們還是要放棄的,我準備再給你們建造一座城。”
但不管怎麼說,鎮江城市不小,城牆周圍也有十里左右,用一千左右人來守衛這個城牆,即便有了這種大殺器榆木噴,也是不能辦到的,所以這一次『毛』文龍來的目的,是準備讓程攸和『毛』承鸞放棄鎮江城,在城外不遠處,在鴨綠江邊要道之上駐紮,堵住鎮江城,給阿敏來一個堵門之戰。
這個提議讓程攸和『毛』承鸞痛苦萬分。
『毛』承鸞叫苦:“義父,我們手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