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站在大殿上,雖然幾百人包圍著,卻是那麼孤獨的毛文龍,管著五城兵馬司的沈光祚就要站出來替外甥說道說道。他認為,自己該出頭了,若是再不出頭,這個外甥可能就被人整死了,到時候自己也失去了一個臂助不是,同時也是向毛文龍表示一下自己的親情,也是向皇上表示一下自己的站隊。
結果毛文龍卻衝他先是淡然一笑,拿眼神阻止了他,沈光祚不知道毛文龍是什麼意思,於是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在那裡不動了。
“這是我一個人的戰鬥,我就是要一個人戰鬥到底,向那些不開眼的傢伙們展示一下我的戰鬥力,皇上不是要個孤臣嗎?那好,我就做一個孤獨的孤臣。”
“臣,參錢文詩四大罪。”
天啟聞聽就來了興趣,人家彈劾你三大罪,結果你反手就回敬四大罪,倒是需要聽聽。
“第一罪,宵禁夜行蔑視王法。”
“怎麼說。”
“臣犯宵禁,雖然是公幹回家,但也自領責罰,去了五城兵馬司大牢幽閉一日,後由魏公公擔保出行,可謂守法楷模。而錢文詩喝花酒夜歸,犯宵禁而以官員身份傲嬌不接受懲處,此以官壓法,無視大明法律,此罪一。”
“有道理,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況且是官,為官更應以身作則,給天下表率,毛帥自請入獄,當嘉獎。錢文詩不服法紀,當罰。”天啟在上面悠悠道裁判。“同時,毛帥出行是因為公幹,錢文詩出行是因為喝花酒,不但犯法,而且德行有虧,當重罰。”
喝花酒狎妓,在文人的眼裡那不是下作,那是風雅。但這事情還是要看怎麼說,按照大明律法,官員狎妓,那是大罪,大家不拿這個事說事,那就是風雅,但拿出來說事,那就是罪狀。現在拿出來說,那就是罪狀了。
“還有呢?”
“臣,大明參將,三品,實授東江鎮總兵官,二品,而錢文詩工部郎中,五品,錢文詩以五品官身,當街羞辱謾罵二品大員,是為蔑視上司以下犯上,按照大明律法,當仗五十,罷官不用,當時微臣手中無杖,就只能報以老拳,以維護國朝體統,現在,臣再請求罷錢文詩官不用。”
此言一出,當時滿堂再次譁然,五品文臣打兩品武將板子,那是天經地義,但反過來就是不行,著是約定成俗的事情啊,你毛文龍怎麼就不開眼呢?著不行,維護文官在武將上的絕對優勢,著必須執行,於是一個禮部侍郎立刻站出來大聲疾呼:“以文御武,國朝根本,毛文龍爆打文臣,就是反了綱常,綱常倫理乃天下根本,當嚴懲毛文龍以為其他人戒。”
這話說的是理直氣壯,當時讓一群武將一臉汗顏。
毛文龍大聲反駁:“以文御武,在哪裡寫著?可有律法條文規定?”
那個禮部侍郎就張口結舌,事情就是這個事情,大家約定成俗,但根本就沒有記入律法,如果真的記入律法了,估計大明的武將立刻就一窩蜂的散了,皇帝們還沒愚蠢到這種地步。但約定成俗就是規範嗎?不是,絕對不是。
“法不禁止則可行,這是法律的精髓,既然沒有規定說是以文御武為法律,那文武同等便是根本,要不當初規定品級做什麼?既然規定品級,那就是有了上下等級之分,而沒有文武區別,既然沒有規定武將的品級要比同等的文官要低,那錢文詩五品犯上便是罪證確著,難道我打了他有錯嗎?”
這一番話說的是有理有據而且鏗鏘又力,在文臣的一面倒的謾罵裡,卻得到了所有武將的共鳴。
這時候一項縮著脖子的西寧候宋成,就小聲但卻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效果,對徐國公徐希道:“毛帥那小子說的對啊,是得整頓整頓這上下尊卑了,不然你我這一二品的國公侯爺上街,什麼時候都可能被衝出來的五七品的下官給揍一頓,那還了得?拿還有體統嗎?”
徐國公徐希就不無擔憂的道:“是啊,是啊,咱們這些人被人家莫名其妙的的抽嘴巴子也就算了,可是要是這麼發展下去,誰知道這些人以後會做出什麼反了天的事情啊,五七品的小官拿著寶劍宰了咱們這一二品的公侯的事情也可能出的,尤此推而廣之,那時候才是真的國將不國,天下大亂啊。”
這話可就含沙射影的大了,雖然徐希沒有明說,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表明什麼意思了,都在表明對這種形勢的不滿,還有些人想站出來為這個吏部侍郎站臺的,趕緊將腳步縮了回去,因為再說,那就是真的不要命了。
皇上早就被這幫文臣對自己的不敬惱火著呢,今天毛文龍的這一番慷慨激昂有理有據的論斷,徐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