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裡瘋狂射擊。
“什麼情況?”毛團長大聲喊。“團長,六子不行了,你快來看看!”一個國防軍戰士帶著哭腔向毛團長報告。
王秋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只見幾個戰士扶著一個瘦小的身體。拿手電一照,一張稚嫩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兩眼直勾勾地望著天,鼻子嘴裡汩汩地冒著血,而他的左半邊身子,竟然硬生生地被削了去。
“團長,那傢伙又來了,跑林子裡面去了!”旁邊一個警衛的哨兵向林團長喊道。愛兵如子,對毛團長來說並不是一句空話。“你媽了個巴子的!”毛團長把腦袋上的棉軍帽朝地下重重地一摔,“給我上!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我也得活剝他的皮!”說完,毛團長紅著眼睛走到一個戰士旁邊,一把拿過了他手裡的通用機槍,朝林子裡邊掃邊走。機槍的火焰映著毛團長那張近乎瘋狂的臉。這一刻,毛團長不像一個冷靜果斷的指揮官而更是像一個失去了孩子的父親。
徐一凡注視著樹林。螳螂人動作奇快,可以說超過了人眼的極限。現場只有徐一凡的眼力才能看清楚那怪物的所在。金靈兒和常凱申緊緊地貼在徐一凡的左右。“看我的手勢,就是那棵樹,快!大常,探照燈!”徐一凡突然說道。
大常迅速跑到了附近一輛帶探照燈的猛士車上,把車上的戰士拽到一邊,操起探照燈順著徐一凡所指的方向照了過去。一隻巨大而猙獰的人形螳螂頓時顯現在探照燈下,它似乎並不介意這密集的槍聲,正在津津有味地舔著自己的手刀。這個怪物似乎並不存在還作為人類時的記憶,可以稱為一個冷酷的殺戮機器,沒有任何人性與憐憫,已經喪失做為人類的本能。
“老毛快看,在那兒呢。!”楊教授大聲喊道。
喊聲未落,槍芒已至,曳光彈密密麻麻地掃了過去,“鐺鐺鐺”聲音如同子彈打在了厚厚的鋼板上一樣。螳螂人似乎受了傷,吱的一聲翅膀一動,忽地跳進了樹林深處。
“給我追!決不能放過它”毛團長終於找到了目標,大聲下著命令。
“毛團長,這樣的時間和地形對我們太不利了,別追了!你還想讓更多的人去死嗎?”王秋大聲地喊著。“它受重傷了,跑不遠!天亮再搜查,也來得及!”徐一凡也喊道。
毛團長哪裡肯依,依舊大步向前吆喝著戰士向前繼續搜尋。“老毛你怎麼不聽勸,快執行命令!”楊教授似乎動了怒。
“老楊,兄弟們生死與共這麼多年了,今天就是毛、主席來了,我也得去剝了那王八羔子的皮!我不能讓我的戰士死得不明不白!”毛團長也範起了倔勁。
第三章 進山(1)
“你個混帳!”楊教授的語音不重,卻透人心骨。他跨步走到毛團長身邊,一下就把體壯如牛的毛團長按在了地上,胳膊肘頂著毛團長的臉。
楊教授盯著毛團長說道:“怎麼了,老夥計?不相信我這個老哥哥了嗎?我向你保證,明天就給你個結果。相信我!”毛團長瞪著牛眼,另一隻手大力地砸著地面,非常不甘心地大喊:“老楊,放開我!放開我!這是我的事,你他媽的少管我。我必須去!”毛團長那悲憤的咆哮聲響徹山巒。
王秋他們這些晚輩和部下,還有林局長,這會兒全木木地站在一邊。那邊的麻煩還沒解決,這邊兩個老頭竟然打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過了好一會兒,毛團長終於恢復了理智:“放開我,夥計,我相信你。”楊教授見毛團長清醒了,便趕忙把他扶起來,隨後招呼圍觀的眾人:“崗哨加倍,注意警戒。;林局長,還麻煩你多帶幾個人進村警戒,另外把村裡民兵也動員起來。”
兩個老頭揹著手,緩緩地向帳篷走去,王秋和徐一凡緊緊地在後面跟著。
“這些年年不見,你這個衝動的毛病還是沒改啊。不過當年打越南鬼子的時候犧牲了那麼多兄弟,也沒見你這樣過,怎麼越老反而越不理智了?”楊教授輕聲道。
“唉,當年咱倆身在部隊,都還年輕,一心只想殺敵報國,沒時間想那麼多啊。如今不一樣了,在和平年代帶著這麼多娃娃在這裡戍衛,那感覺更像當爹啊。哪個娃娃有點頭疼腦熱的都惦記啊,何況犧牲了呢?老楊你說,我是不是老了,變娘兒們了?”毛團長搖著大腦袋傷感的說道。
眾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捱到了第二天清晨。王秋指示,昨天晚上經過和老村長談話,已經基本確認,現在所發現的的人形螳螂屍體為五甲村村民陳六順所化。另外,還強調此事為絕密,不能向犬牙國際縱隊以外的任何人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