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桌同學將我的思緒從雨天中拉了回來。“怎麼了,什麼事?”“告訴你哦,可不要太激動。這次數學競賽,你獲了二等獎,那可是全國級別的呀!唉,哪像我,天生沒有一點數學細胞。有你一半就夠了……”對了,那是四月份的全國競賽,現在有結果了,而且還是二等獎。這就是我的價值嗎?我的價值?我有價值……讓我的成績來證明,對了,其實我並非不優秀。

眼前的書桌鋪滿抹抹暖暖的光。抬頭,烏雲已散,天正在對我微笑。

我輕輕舒了一口氣,走到教室外,銀杏葉伸展著她扇形的身軀,黃燦燦的,呵,*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忽然想起簡·愛的一句話:“我渺小,我孤獨,但當我們的靈魂走過墳墓的時候,你會發現其實我們都一樣。我們都有閃光之處。”

是的,我們都有閃光之處,就讓我們為此鼓掌,為自己喝彩!

………【第十二章 隕落星痕】………

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

斷腸人在天涯。

落日的餘暉均勻地融進空氣,勁風掠過頭頂,髮絲亂響。

我坐在千年斷崖之上,眼前,濃墨淡彩的遠山,雲霧繚繞的萬丈深淵。

我叫星痕,一個被遺棄在雪霧森林裡的孩子。冰族,占星師。

在我的記憶裡,從來沒有父親凝重的眉宇,母親傾國傾城的笑靨,陪伴我*夜夜的只有一根據說是父親留給我的聆星杖。

婆婆說,父親曾是占星家族的王者,是整個冰族中最偉大的占星師。他曾站在祭星臺上,用聆星杖為刃雪城占卜吉凶,預言興亡。風捲著父親黑色的袍翩躚,他是家族的驕傲。然而,在冰族與火族亙古不變的聖戰中,父親的靈魂流離失所,不得不飄去了一個遙遠的國度。母親亦是如此,擁有著精緻面容的桃夭之子,擅長於將縷縷皎潔月光編入絕美的樂律中,舉世無雙。她卻在漫天瀰漫的火光中,融化,精魂追隨著心愛的男人,去了寒冷的雲端。

婆婆很疼我,望著我的眼神中除了憐愛,總帶又不可名狀的憂傷。我是個讓人擔心的孩子,從來都是。我從孃胎中帶出了由千年靈力凝成的銀白色長髮,和星軌,婆婆曾告訴我的那個占星族早年夭折的姐姐一樣,與生俱來的高強靈力註定了命運軌跡的混亂不堪。

我的身體在風中飄搖,如破碎的蝶翼,孱弱,不堪一擊。我無法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嬉戲,我甚至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每當雪霧森林裡映入第一縷明媚的陽光,孩子們便開始在婆婆門前氤氳的草地上玩耍。而我,只能獨自蜷縮在婆婆小屋裡暖爐旁,捂著耳朵,冷冷地望著明亮的冰藍色火焰跳躍,或數著從木頭縫隙中溜進屋的縷縷滲漉流光,儼如暗夜精靈般漠然。

殘缺的生活使我渴望著能擁有完整。我渴望著能有健康的身體,我渴望著奔跑時耳邊呼呼響起的風吟,我渴望著能雀躍在柔軟的草地上嬉戲,哪怕是用我千年的靈力做為交換,哪怕是用我整個生命。我願意。

面對無垠的星空,那些億萬年前的月路星痕在我眼中如此熟悉。我高舉聆星杖,想要知道自己今後的命運,得到的卻只是無邊的斷碼。我無法看清自己的未來,那叵測的命運如妖精的歌聲一般縹緲神秘。

我開始揹著婆婆做一些簡單的運動。當婆婆沉沉地睡去,我便開始伴著婆婆輕微的鼾聲在房間。裡來回挪動。遠方,霰雪鳥悽悽的悲鳴劃破凝重的夜,隱隱的,還有人魚唱月的憂傷。我扶著床沿,慢慢站起來,卻怎麼也挪不動沉重的步子,渾身彷彿被抽空一般虛無。身上,白色粘稠的血液淌出,凝固成痂,又再次被撕裂;額上,細密的汗滲出面板,如陽春三月的牛毛細雨,綿綿不絕;心中,委屈、憂傷、仇恨、嫉妒水一樣在心底氾濫。

淚腺被狠狠地撕破,淚簌簌地往下掉,掉在我傷痕累累地面板上侵染開來,如一朵一朵*地花。

我努力過了。我那麼努力,卻,仍是徒勞。我很難過,就像遲遲看不到春天的到來一般絕望,悲傷。我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個冗長的噩夢,夢醒後,便能在呼嘯而過的風中靜享風溫柔的呢喃。

蒼白的月映著我的臉,閃出點點星光。我淚流滿面,如同水面上綻放著的朵朵隱蓮,華美,妖嬈,傾國傾城。

我掙扎著坐起來,用最後的力氣召喚出屬於我的神獸,一隻潔白如同雪茫大地的霰雪鳥。我想要去那個傳說中高僅次於天的千年斷崖,一個破碎的身體不配活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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