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真的出了大事。
雖然早苗很想打聽詳細情況,但云雀對這些事兒壓根不關心,迪諾給他的什麼哈佛蛤蠣指環也是滿屋子亂丟,最神奇的一次,早苗從牆頭的野貓嘴裡把那指環搶救了下來。
“恭彌你要多不用心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啊?!!!”
“丟了也無所謂。”
雲雀仰躺在榻榻米上翻著書,以無關緊要的口吻說著。
“這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吧?迪諾先生可是打電話給我了哦,讓我死也要保住蛤蠣指環……話說蛤蠣指環到底是什麼,迪諾先生家的傳家寶?”
雲雀翻過一頁書,狀似隨意地應著。
“好像是那個草食動物家的。我沒興趣,你扔了好了。”
“扔你個頭啊!你這人怎麼這樣,扔學弟東西要天打雷劈的。”
“隨便,讓它劈我看看好了,我會咬殺它的。”
“……你能咬殺是最好啦!”
真要咬殺了雷電那得成什麼了,改名叫雷切算了。
“你扔不扔,不扔我自己會扔的。”
“你何必呢,雖然這指環只有半個長得矬了一點,你也沒必要拿去喂野貓野狗吧,愛心不是這麼表達的。”
“我才沒做那種事呢,只是那隻貓看起來很喜歡的樣子,反正我也不需要……”
“……這性質差不多吧?!”
如此這般充斥著吐槽點的對話,從早到晚貫穿始終,逐漸成為了早苗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自己的學校麼,雲雀每天都會送她到黑曜,背後指指戳戳說“別看風間呆呆的勾引男人還真有一手BALABALA……”的人從來沒少過,雲雀聽多了也學著當耳邊風見怪不怪。早苗說得對,一個人不會因為別人罵你腦殘就真的變成腦殘,如果被罵一句腦殘就氣勢洶洶地罵回去,那才叫腦殘,純的。
雲雀當然不打算做早苗心目裡的純腦殘。這個位置盪漾教教主六道骸已經坐得穩穩當當了,不需要再添他一個。
早苗覺得自己再這麼下去真可以直接領證嫁人了,一個好妻子該做的事兒她全都在做,連一個好媽媽該做的事兒她也一併做了。雲雀是慣於早起的,她每天天還沒大亮就得起身,屁顛屁顛跑去廚房熱牛奶煎雞蛋,到雲雀起床那會兒剛好是溫的,不燙不涼。看著鍋裡金燦燦的球狀物逐漸失去原本的形狀,她覺著自己也像只在名叫雲雀的平底鍋裡失去了形狀的雞蛋,凡事都順著他的性子來,寵著他讓著他也從沒覺得有啥不對。因為那是雲雀恭彌,她活了十八年頭一回喜歡上的人,而且她也不認為自己還有可能喜歡上第二個人。
人一輩子的感情就那麼點兒,用完了,就盡了。
在她心裡,要說親情友情那可是一片海闊天空,無論是現實裡的弟弟妹妹樹裡真人六道骸,還是網路上的王子人妖花花solo姐,都是她不可能捨棄的人。之前她那麼賣力地擠兌六道骸,其實她才是死了誰都會哭得昏天黑地。
但,提得到雲雀恭彌這個層面的人,不會再有誰了。
在模模糊糊的愛情觀方面,風間早苗的心不過針眼大。
說文藝點兒,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說俗氣點兒,是她鐵了心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她時常想著想著就自我解嘲地笑了出來,多冒傻氣的想法,從一而終什麼的,多少愛情婚姻心理學家都分析過不可能。那些了不起的大師說愛你一生一世啥的都是乙女夢,人類的天性就是花心,愛一次不如愛很多次,後宮這東西是生理需要。
早苗知道他們很科學很客觀很真理,但每次在電視上看到這類人侃侃而談婚外戀的合理性和一夫一妻制的違揹人性,就會產生生理性厭惡,只想把遙控器扔上去吼一句去你的吧。
——姐姐我就是要違揹人性了怎麼著?我不會花也絕對不會讓我男人出去花!!
搬到雲雀家以後,雲雀翻頻道時好死不死又瞄到了這東西,早苗當場就抓起手中的筆記本朝螢幕上砸了過去,正好命中那個婚戀專家一副失戀樣的大餅臉。
“……你幹什麼。”
雲雀轉過臉,擺著你有病啊的表情看向她。
“我聽不得人家說那些話,來氣。”
早苗忿忿地走到電視機前把筆記本撿起來扔回桌上,鼓起一張苦大仇深的包子臉。
“恭彌你該不會信奉這種理論吧?我雖然沒理由反駁,但我可沒法接受自己家的男人信仰婚外戀合理哦。你要是信的話就現在告訴我,讓我好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