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
身為小輩必須要先喊人,這是基本的規矩,張零與張玖雯站起身來招呼他們:“叔,嬸嬸,快過來坐。”
徐靖早就發現了自己丈夫的不對勁,藉著低頭照顧兒子的姿勢掩飾自己的情緒,聽到招呼便揚起嘴角笑道:“爸,大哥,大嫂,阿良說想過來陪你們吃早餐,所以我們就早早過來叨擾你們了……”
賀娟嗔道:“說的什麼話,一家人說什麼叨擾,想來就來,當自己家,別客氣。”
徐靖哪裡聽不出那是人家的客氣話,也就客客氣氣應了下來,伸手悄悄扯了扯丈夫的衣角,等他反應過來,兩人便向前走去,坐在張零旁邊的位置上。
張零為兩人沏了茶。
張溫良喝了口茶,讚了一下張零的手藝,看向上座的老爺子,關心道:“爸,晚上睡得好嗎?”
老爺子嗯了一聲,雖然他人老了,但身體還挺硬朗,晚上睡覺也香:“好。”
“你呢?剛回來還習慣嗎?”
“習慣。”張溫良笑笑,然後看向安書柏:“這位是?”
張零剛想介紹一下,安書柏先一步站起身向他伸出手,一本正經說道:“叔,您好,我叫安書柏,是球球的未婚夫。”
還沒求婚就未婚夫,張零小幅度的翻了個白眼,她都還沒說要嫁給他呢,真是得寸進尺的傢伙。
安書柏看到她這個表情,眼裡閃過笑意,眼睛赤裸裸的表示著:乖,別鬧。
張零撇撇嘴,卻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張溫良注意到兩人的互動,心裡微微苦澀,卻也站起身來跟安書柏握了握手,只有兩人知道交握的手中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好,我是球球的……叔叔,張溫良。”
說出叔叔這個詞的時候是如此的艱難,他恍惚間想起,以前他便一直以叔叔的身份自居,面對球球的愛慕也常以叔叔的身份拒絕她……
如今,他後悔,他想爭取,卻失去了那個資格,他也就只有叔叔這一身份能接近她了……
呵。
真諷刺。
作者有話要說:
☆、廿三 孩子爸爸是誰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不管兩位情敵見面平靜的表面下有多麼的不平靜,時候到了,也便聽話的端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這早餐相較於之前稍晚了些。
因為集團有些事情要處理而一大早就出去的張欽然也位列席中,這倒是難得的一次人團圓。
吃完早餐,老爺子出去串門,這裡住著的人在外面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有不少還是張家生意上的夥伴,人老了,便喜歡和朋友喝喝茶,敘敘舊。
年輕人的事他也不想管,隨他們吧。
張紹仁的視線在安書柏與張溫良兩人身上巡視,最終什麼也沒說,拉上夫人上樓去補懶覺了。
剩下的就都是年輕一輩了,說話也就沒了那麼多顧忌。
張溫良看向安書柏,只說了四個字:“隨我出去?”
安書柏點點頭,溫柔著順了順張零的長髮,站起身隨他出去了。
把人領到小花園的一角,張溫良看著院子裡的桂花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他不開口,安書柏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比起了耐心,好似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一片沉默中,張溫良出聲了:“我相信球球對我還是有感覺的……”
聲音飄渺,微澀,雖說是相信,但終究少了底氣。
安書柏扯了扯嘴角,有著若有似無的諷刺,他語氣平平的回道:“是嗎?”
只是這一聲沒什麼起伏卻有些無盡諷刺意味的回覆刺激到了張溫良腦海裡那根緊繃的神經,他沉下臉:“你不信?”
安書柏挑挑眉,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嚴肅臉:“你自己都說服不了的事情憑什麼覺得能說服的了我?”
他繼續道:“我信我自己的感覺,更信球球她愛我。”
張溫良冷笑:“是嗎。那你想必也知道在你之前陪伴在球球身邊的人是我,陪她成長的人也是我,她最親近的人還是我!”
不可否認,安書柏的情緒受到了點影響,不為別的,只為她的過去他無法參與,雖然他執著的是她的未來,但是未能參與她的過去一直是他內心的遺憾,現在被他的情敵這樣挑出來說,他心裡難免不痛快。
“那又怎樣?”他涼涼的扯了扯嘴角:“那是以前不是嗎?現在陪在球球身邊的是我,以後也只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