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因為國外企業的事不能回來,張零這個準大嫂自然不能把弟弟扔了一人過中秋節,中秋節嘛,自然要人團圓。
一大家子團團圓圓熱熱鬧鬧吃了晚飯,都圍在一起看衛視中秋晚會。
賀娟、張玖雯在忙著剝柚子,不久前正式成為張家一員的蕭譽卿看媳婦與丈母孃剝的那麼費勁,趕緊過去表現自己,一人便包攬了大片柚子。
安書柏身為準女婿,自然要在丈母孃面前好好表現,也就跟著包攬了一片柚子,弟弟安連柏幫忙打下手。
張欽然正在泡茶,張紹仁陪著自己的老父親看小品。
老爺子看著看著,便看向自己唯一一個孫子,說道:“阿然啊,你也不小了,該找個伴來處處了。”
這還是老爺子第一次跟他提起這事,張欽然一個沒注意,被茶水燙了一下,他微微抿了抿唇,道:“爺爺,我才二十四,再等等吧。”
老爺子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換了個話題道:“你小叔一家真的不來了?”
正在一旁忙來忙去忙著把零嘴擺盤的張零手頓了一下,便聽張欽然回道:“不來了,小叔說他有事要處理,明天就回法國了。”
老爺子嘆了口氣:“也罷,隨他吧。”
張零把一些零嘴裝盤好,跟老爺子說一聲,回了自己的房間,老爺子看著孫女的背影,又嘆息了一聲。
張零拿起了手機,思前想後還是按了那個號碼撥過去,有些事,徹底做個了斷吧。
好一會,才有人接起。
“喂?球球?”張溫良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
張零嗯了一聲:“是我。”
張溫良那邊呵呵笑了兩聲,低沉著嗓音道:“我還以為這輩子你都不會主動聯絡我……”
張零默了默,平靜無波道:“怎麼會呢,你永遠是我的小叔。”
“是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話筒的原因,張溫良的聲音顯得有些飄渺,他道:“那天……對不起……”
張零垂著眸,沉默。
那天。
是張零答應安書柏求婚的第二天,也就是三天前。
張溫良像是瘋了一樣來到張家找到她,那天在家的只有在房裡休息的老爺子和她。
她正難得的起了興致,在自己的房裡畫著時裝畫,她在家都沒有鎖門的習慣,張溫良就那樣一副失心瘋的模樣衝了進來。
把她抱住,親她,還在她身上摸索。
她當時就懵了,當她反應過來以後,她已經被壓在了床上,身上的襯衫已經半解,他的唇在她脖子上摩擦著,一隻手還探上了她的胸口……
她又氣又急,憤怒之下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被他壓制住的腳猛然彎曲,一踹便踹在他那已經抬起頭的兄弟上。
張溫良痛的滾下了床,他到現在都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時他的球球看他的眼神是多麼的冰冷,厭惡。
他聽著電話那頭淡淡的呼吸聲,苦笑了笑:“對不起……一直以來……對不起。”
張零嘆了口氣,想起她得知他結婚後的那段日子,有一段時間她是很消沉的,所以才會在畢業以後手機被偷了就換了所有可以聯絡到她的方式,也整整兩年沒有打理過網路通訊,才會有安書柏口中的兩年失去音訊。
她愛過他嗎?張零自己都迷茫了。
“小叔,”她喚他,“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去了法國與嬸嬸好好過日子吧,不管因為什麼,嬸嬸都是愛你的,想想你的兒子吧。”
那頭沉默不語。
張零又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現在很幸福,我也希望你幸福。”
張溫良久久才嗯了一聲,“你一定要幸福。”
“我會的。”
張溫良拿著掛了的電話,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抽出一根菸,點上。
球球,我選擇放手,但我會一直關注著你,請你一定要幸福……
張零一回首,就看到安書柏站在門前,她上前抱住他的腰笑道:“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安書柏摸摸她的頭髮,“柚子剝好了,媽讓我上來叫你下去吃。”
“嗯。”
張零拉住他的手,解釋道:“我剛剛是給小……”
“我相信你,不用特意跟我解釋這些。”安書柏看著她的眼睛,臉上沒有一絲虛假。
“我知道啦,是我想跟你說啊……”
張零挽著他的胳膊出去,一邊走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