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稍微小了一些,陳景俞就帶著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他這才開啟了商澤修的房門,溜了進去。
其實房門外頭還有一個人,正是陳景俞留在商澤修身邊的小江。他明裡是陳景俞的人,可是其實,他早就已經歸屬在了商澤修的手下。
正因為這樣,秦連才對他放心。
“陳景俞走了?”
秦連點頭,看了看門外。“走了。”
商澤修淡笑。“小江是自己人,這點你放心。我救過他的命,他不會出賣我。”
秦連遠想要反駁,人心險惡,世道又混亂,衷心兩個字已經不再是從前那麼清晰了。可他又在瞧見商澤修眼裡的放心時,才真的相信了外頭的小江。
“她說了什麼?”
秦連還想當年那樣,一臉崇拜尊敬的瞧著他。“少爺你真是神了!你怎麼知道陳小姐會離開,還交代我盯緊了她?”
“我之前就受了傷,其他地方她不可能去,唯一能藏起我的地方,就只有青州。如果來了青州,危險就能避開,可是她的麻煩事兒就不少了。”
他說的這些話,秦連都聽不懂。商澤修也沒有要多解釋的意思,倒是問起了今天來到祠堂的肖孟九。
“這些年,都是肖孟九在幫撐著商家?”
秦連垂下了腦袋,當年的事情閃過腦海,他如鯁在喉。
“當年那些債主追上了門,差點就拆了商家的大門。夫人當時沒了辦法,好在肖先生把乾幫的錢拿了出來,替商家還了債。夫人不願意承了他的情,只留下商家的兩間鋪子,其他的都遞給了乾幫。還有不少的值錢東西,也一併都給了乾幫做抵債。”
說完了這些,秦連停了停,由衷的感慨。
“夫人這些年不容易,現在少爺你回來了,就好了。”
商澤修的心猛地抽痛,他喘了好久才平復了下來。似乎是氣氛太過沉重,秦連又挑起了話頭。
“少爺,夫人做主,給我和青竹成了親。去年剛生了個胖小子,過一會兒我帶過來給你瞧瞧,長得老漂亮了!”
商澤修輕輕笑了笑。“嗯,青竹那麼漂亮,生出來的孩子一定好看。”
秦連揚起得意。“那是!”罷了又覺得不對勁,急得又說:“少爺你的意思是我長的醜了唄?”
何寧跟著肖孟九出了商家,直直就朝著剛建好不過半年的庫房去。遠遠的就瞧見了警衛廳的人圍在外頭,她的心不由得慌了起來。
肖孟九拉起她滿是粘膩溼汗的手,安慰的緊握了一下,又放開了它。
“沒事,你跟著我。”
何寧頷首,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
“吳隊長,我這小小的庫房怎麼勞您大駕給我守著了,我可付不起吳隊長的工錢。”
吳楊哈哈笑了兩聲,一點兒都沒在意肖孟九話裡的揶揄。“肖大當家這話說的。大當家在青州可是一把手,就是不給工錢我也得看不是?”
肖孟九淡淡笑著。“吳隊長真是會說笑。”
吳楊扭頭看見跟在肖孟九身後的何寧,又笑著問:“喲,商夫人也過來了?”
何寧踮著腳的往裡頭瞧了瞧,不明所以的問:“吳隊長,我這小庫房怎麼得罪你們警衛廳了,怎麼那麼多人守著?”
吳楊有些煩躁的看了看裡頭,對何寧一臉為難的說:“唐夫人在裡頭。”
“唐夫人?”
何寧和肖孟九相視一望,都瞧見對方眼裡的疑惑。怎麼唐夫人過來,還帶著警衛廳?
吳楊像是看出了二人的不解,這才解釋說:“是有人訛傳,說商夫人你的這個庫房裡頭藏著西藥!你瞧現在的青州,就算是在醫院裡頭,西藥也不夠用啊。現在前線戰事吃緊,所有地方都嚴查西藥。”
“那幹唐夫人什麼事兒?我這小庫房裡都是布料,誰說有西藥了?”
何寧擰著眉心,臉上有些怒氣。吳楊最會瞧人臉色,又腆著笑的說:“唐夫人跟咱們廳長的關係,大家不也都知道麼?唐夫人說現在他們的店裡頭的供貨源全是來自商家。商家要是出了事兒,她可是擔不起的。”
肖孟九在旁邊聽著直冷笑。“這就是唐夫人闖進商家庫房的藉口?”
吳楊悻悻的住了口,尷尬的摸著鼻子。
何寧笑的風輕雲淡,對吳楊說:“我進去瞧瞧。吳隊長得閒了過來做,禾柳這幾天都在家。”
吳楊本就生得白嫩,只要害羞,臉上的紅色就在那擺著,一隻眼睛都能瞧得明明白白。她抿嘴直笑,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