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未能主動記憶,但由於發生在*與心靈上的折磨實在太過深刻,所以哪怕是被動的,也全部烙印在了腦海深處。
睜開眼,從混沌到清醒陸櫻只用了一瞬,忽略雙眼的澀痛,忽略身旁之人投來的關切目光,此時此刻陸櫻只想埋頭將腦內尚還不明的思緒理清。
因為陸櫻的昏睡不醒,江誠即便身體十分疲憊,也不敢真的睡熟,更何況被他扔在車外頭的特殊喪屍還會時不時的出現騷動。
“你醒了?”感覺到身側的動靜,江誠微眯著眼側頭看去。
沒有回應。陸櫻雙手撐著額頭,整張臉都陷在陰影中,車內的光線昏沉而陰暗,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怎麼了,頭疼?”江誠見她這副樣子,語氣裡不免加重了擔憂。他伸手想要去拉開女孩的雙手,卻被女孩一側身避過了。
陸櫻勉強開口道:“我沒事,你先下車,讓我一個人待會兒。”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粗糲而嘶啞。
江誠微微愣了一下,眼底的擔憂更甚,不過他還是依言下了車。
時間已接近黎明時分,林區深處雖然樹蔭繁茂,黎明的晨光很難照進來,卻依舊能感覺得到朝陽帶給萬物的蓬勃生機。
江誠下車後便就近倚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抱臂環胸,踢踢腳邊只要頭沒被砍下來就無畏無懼兇相畢露的特殊喪屍,探著頭朝車裡望。他不知道女孩在昏睡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亦不清楚女孩的夢中夢見了什麼,所以,他只能站在這裡等待……
約莫過去兩個小時,氣溫隨著林區深處可見度的上升而上升,很快就從黑夜的溼冷轉變為潮熱。陸櫻推開車門走下車,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有些發白。
江誠站直了身形問:“好點了?”
陸櫻點了點頭道:“我沒事,只是聽了那老頭的話,忽然記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和這個村子有關的事?”江誠不確定的看向陸櫻。
陸櫻微微搖頭,烏黑的雙眼孔洞的不知望著何處,默了一會兒,她才茫茫然的開口道:“這些喪屍的來源,或許我能夠找到。”如果夢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話。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知道煉蠱的人在哪裡了?”江誠強壓下震驚,循著陸櫻話中的端倪,尚算冷靜的問。他雖對煉蠱之術沒多大興趣,卻畢竟被陸櫻灌輸了這許久的蠱法常識,對於蠱江誠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也正因如此,他知道越是厲害霸道的蠱蟲其反噬能力越可怕,而能操控如此之多蠱蟲的,恐怕不會只是一個蠱師。
陸櫻仰起頭,烏黑的瞳仁倒映出江誠混血的臉孔:“不是很確定,我們先回村子,我還有一些事要問那老頭。”
江誠聽她如此說,便不再多問,只認真的點了下頭。
之後,江誠收了車,又把特殊喪屍牢牢的綁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兩人進空間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又吃了點東西。踏出空間正要往村子的方向走的時候,恰好遇上村子裡出來打獵的年輕人。經昨晚一役,村子裡本就匱乏的青壯丁如今更是少得可憐,拼拼湊湊也不過十來人,整個村子眼下當真是落到了青黃不接的悽慘境地。
由於陸櫻和江誠無論怎麼說也算是整個村子的恩人,雖也不乏鑽牛角尖者陰暗的認為災禍都是因這兩個突然而至的外來者帶來,但大多數人在老者的引導下對兩人還是心存了些許感恩之心的。
大概以為兩人已走,畢竟當時眼見陸櫻昏睡不醒的江誠勃然大怒的模樣嚇到了不少因喪屍驚魂未定的村民,未料兩人根本沒有走遠就在村外,一隊年輕人看向陸櫻和江誠時的目光不免都帶上了好奇與探究。
陸櫻卻顯然沒有向這些人作解釋的心情,面無表情的與這些人擦肩而過。
村子裡,村民們還沉浸在痛失親人的哀慼中,屍體都已經被收拾乾淨入土為安了,老者在死去村民的安葬地慰靈,得知兩個年輕人去而復返,老者抬手以粗糲的拇指抹去眼角又泌出的鹽液,一手撐著小山臨外出打獵臨時為他找來借力的枯樹手杖,便迎了出去。
被迎進祭壇,陸櫻開門見山的問:“你可知我大周過圖現於何處?”
老者倒也不含糊,衝兩人招了招手說:“你們倆跟我來。”
兩人於是跟著老者往祭壇裡面走,沿著內走廊拐過一個彎,不消片刻便來到一間類似書房的房間。整整兩列總計十個書架上滿滿陳列的都是一卷一卷被細心卷放好的木、竹簡。
老者領著兩人在最後一排右側的書架前止步,伸手指了指書架最上層的一塊布巾似的獸皮。江誠會意,取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