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統有關,所謂的白種人吧。
時至黃昏,日薄西山,夕陽的餘暉將天邊燒得火紅,映照在江誠身上,朦朧的一層橘紅,宛若天神。
站在幽暗巷子裡的陸櫻仰視著夕陽餘暉裡的江誠,晦暗與光明的衝突是那麼明顯,卻又彷彿不過咫尺之遙。
那一刻,陸櫻莫名的有些晃神,很早很早以前,早到她剛剛被關進那口深井的時候,在最初,每每在她以為自己快要熬不住的時候,她總是會盡力的仰起頭,盡力的,盡力的去望井口,奢望著有一天會有那麼一個人,就像面前的江誠一般,身披耀眼霞光從井口探出頭,來救她……
然而,至死都沒有出現這樣一個人!
江誠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心裡便生出了不耐,他的耐心向來十分有限。微蹙起眉,正欲發難,卻不期然的望進了那雙眼裡。
粘稠汙濁的濃霧裡,掩藏著的是空茫,是至深的絕望……
那雙眼睛從一開始給江誠的觀感就不好,這會兒再看,就只見他的眉蹙得更深了。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女孩很不對勁。
到底曾經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麼,才會令她有這樣的眼神?
江誠不是好管閒事的人,所以現在的局面讓他難得的有些為難。他攔住陸櫻的目的是為了想看看她手上的真本事,可陸櫻眼下顯然不在狀態,更遑論展示她的本事……
本應該轉身就走的,可就這麼把人扔在這兒,他又總覺得哪裡不對。
“喂!”略帶生澀的喚了一聲。
女孩依舊無動於衷。
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如此地步,江誠煩躁的狠狠撓了撓頭。
對江誠來說,這要對上的是個同性,他可以有千百種把對方弄清醒的辦法,大不了就先揍上一頓。可一換成是異性,還是陸櫻這樣生得尤為嬌小的,他就真的是連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撓了一會兒頭,江誠最終做了一個所有人在面對這種情況時都會做的動作——推對方一下。
然而,接下來陡然加快的情勢變化卻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深陷在內心迷境之中不可自拔的陸櫻,便感覺有什麼東西緩緩朝她伸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迅速抬手,彈指,動作一氣呵成。
全沒料到失神的女孩會忽然向他發難的江誠被唬得一跳,女孩的動作很快,若非他受過專門訓練又常年混跡地下拳場,說不定真會被得手。
“啪”的一聲,江誠一把牢牢的鉗住女孩抬起的手腕,並閃身躲過了那些難以為肉眼所見的毒粉。
陸櫻配製的毒粉,飛揚到空氣中,無色無味,很難被人察覺,這也就是為什麼她用這毒粉已經對付了不少人,卻仍被認為是怪力亂神的原因。
江誠並沒有看到那些粉末,他會做出閃避動作單純是憑藉直覺,或者也可以說是常年鍛鍊的身體對於一些威脅的本能反應。
被扣住手腕的同時,陸櫻回過了神。
盯著手腕上那隻不屬於自己的有力大手,陸櫻的眉心皺了起來。
“放手!”她喝道。
從小在仙隱山長大的她,雖說有被師傅教導過她男女有別,但因為當時的毒仙門內幾乎都是女弟子,所以她並未將之放在心上。進入陸櫻的身體以後,這個時代的民風開放,講究男女平等,她自然更不需要拘泥了,入鄉隨俗就好。
不過她不拘泥是一回事,被一個完全陌生的異性握住手腕那是另一回事,身為女子,被這麼強硬的扣住手腕,總還是會感到羞惱。
這會兒的陸櫻顯然沒有意識到是她自己先襲擊的別人……
江誠此時倒不急著鬆手了,他盯著陸櫻還殘留有零星晶瑩的指甲縫看了一會兒,隨即一揚眉,做了然狀。
“這就是你的本事?”他說,“它是什麼?毒/品?”
陸櫻被問得一愣,也忘了掙扎,再次仰頭對上江誠,才驚覺自己作為‘瘟神’的秘密被這人發現了。
想到這個時代對藥品似乎有著相當嚴格的管制,又想到明天‘瘟神’的秘密就會被傳得滿城風雨,陸櫻便不免有些心驚。
頭很疼,接連兩次想到過去的那些事,讓陸櫻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也讓她變得非常的焦躁,心緒難穩。
雖然沒有得到陸櫻正面的回答,不過江誠其實已經達到了目的。於是他鬆開了陸櫻的手腕,雙手高舉呈投降狀,並且向後退了一步。
像是知道陸櫻心中所想,他說:“放心,我沒那麼無聊去替你做宣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