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巖鳶高校主幹道邊的櫻樹還沒有開花,氣溫薄涼。橘真琴恰到好處的出現,緩解了她對於陌生地域的不安。就是在這樣的春季裡——
前田翼和橘真琴開始了在巖鳶高校的生活。
“那個……天方老師?”剛才的呼喚無果,思索片刻後前田翼再一次嘗試呼喚。
比起高一來說剪短到及肩長度的銀髮,泛出月光一樣的銀白,日光沿著髮絲摩挲上去,傾倒出螢火一樣流動的美。銀色的眸子有些慌亂,像是日出前的露珠。搭配著暗色調的巖鳶高校校服,銀色就越發耀眼起來。
“啊?啊!真是抱歉……剛才稍微出了點神。”
“……嗯。”
“那麼這樣就可以了吧?前田同學?”
“嗯……謝謝老師,請您籤個字吧。”說著把手裡的畫遞了上去。
映入眼簾的是如同照相機一般的繪畫技巧所呈現出來的結果,彷彿整個人都活在了面前的紙上,畫中人有了生命,靈動而又溫柔。
“前田同學……真的是很厲害啊,有學過專業嗎?”
“啊……謝謝誇獎……”收起天方美帆簽字過後的畫,也算是完成了入社作業,前田翼頭低了一些,劉海在額前投下陰影,她說,“以前學過,但是因為還有興趣,所以現在才報了社團。”
“嗯,這很好啊。愛因斯坦曾經說過:‘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所以,有興趣是每個人都再好不過的事啦!”年輕的女教師自豪地豎起一根食指,孜孜不倦地教誨著。
“誒……是嗎?”
“嗯,就是這樣哦。”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的夏天,太陽直射點開始迴歸。白晝開始不斷地提前延長,黑夜開始不斷地後退縮短。夏天對於前田翼這些人來說,大概是最漫長也是最短暫的季節。所有的時光都放慢了速度,沿著七瀨遙暢遊過的清水,沿著前田翼摩挲過的畫板,沿著蒼樹澄撫摸過的舞衣,緩慢地踱著步子。
尤其是這個夏天,松岡凜的迴歸無疑給兩個人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七瀨遙,和,上白澤四季。
還有熟悉的蒼金色再次掉落在七瀨遙的心間,夏天於是變得更加虛弱和氤氳。
“那麼謝謝老師啦,我走了。”
“嗯,要好好努力呀,前田同學~”
銀髮少女微笑著道了謝,一邊感慨著年輕女教師的優雅氣質,一邊關上辦公室的門輕輕嘆了口氣,回過身便看見倚靠在窗邊等待她的橘真琴。少年看似慵懶隨意地支在窗臺上,放學時分打得有些不緊的領帶微微被扯開,露出了裡面精緻無比的鎖骨,十分的有誘惑力。他望著窗外,專注地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前田翼險些就沒把持住。
“真琴。”於是她喚他。
“嗯?啊,翼,搞定了嗎?”然後他回過神,繼而會意地微笑。
“嗯,當然是沒問題啦,走吧?”
“好啊。”
時光潮水一樣改變著一個人的樣貌、脾氣、生活。
眉目間的開合,使得橘真琴帶出了細微不可察覺的變化,越發向男人的成熟和性感靠攏。
和橘真琴的關係怎麼樣了呢?
會在前田耀炸毛的時候不再賭氣,而是包容地沉默不語;會在她空腹的時候,變戲法一樣買回一個聊以充飢的麵包;會在她幾次生病時,在醫務室裡默默地陪伴她。
是這樣的嗎?
明明和以前沒有變化,卻感覺還是哪裡被悄無聲息地改變了。雖然以前有過嘻嘻哈哈的身體接觸,但是從國中畢業的那個意圖明確卻又曖昧不清的吻之後,生活的天平好像越發的向她無法抑制的方向傾斜了。
在巖鳶高校的第一年,似乎和在國中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依舊每天和真琴、七瀨一起上學,依舊每天和上白澤打打鬧鬧。然而明顯比國中快節奏的生活和陌生的環境已經讓她無暇顧及繪畫,只有在零碎的時間畫上幾筆。一直以技術宅著稱的前田耀終於和父母正式提出了辭掉什麼海洋監測的工作,在這一年參加了某項網遊比賽,而且還藉此勾搭上不少世界各地的好基友們,終於在妹控兼搞基的這一條不歸路上大踏步前進了。
的確是再普通不過,和往常一樣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對於上白澤四季來說,就稍微有些坎坷。她在巖鳶高校匆匆讀了一年書,雖然當初國中畢業的時候雖說要去蛟柄,但是後來打聽到松岡凜要等到高二左右才能回來,也就才打算現在再轉學過去。
於是前田翼又匆匆忙忙地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