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現在戴著卻感覺很礙事,洗澡時洗脖子很不方便。”
她的小閨蜜便說:“那你把它送人好了。不過它陪了你十幾年,吸盡了你身上的精華。看來要送人,你也只會送給你的意中人喲。”小閨密說這話故意放大了音量,並朝朱雨深看著。隨後周燕也深情地看著朱雨深的臉,她的臉頰上泛起了兩朵紅暈。
朱雨深被她們倆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知怎麼辦才好。
但她們倆的言語及舉動,早被朱雨深班的那個和她們坐的平齊的,趙姓女班委洞若觀火般地悟透了。趙同學先掃了朱雨深一眼,然後把周燕的小閨蜜拉到自己身邊,附在她耳邊說話說了好久。
小閨密聽完吃驚地瞪著朱雨深。然後她把嘴湊到周燕耳邊,慢聲細語地說話。此後她們倆就再沒有回過頭來。倒是趙班委奸笑著看了朱雨深好一陣子。
朱雨深聯想到了那次班委會,他意識到了這個女班委跟周燕她們說了什麼了。大會結束時,朱雨深看到周燕跑著直接回到教職工宿舍樓去了,那神情猶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此後的中午,當朱雨深再去鄰班學習時,周燕以及她的小閨密就如避瘟神一般,遠遠地避開他。她們眼睛裡還透出輕篾的神情。朱雨深看出了這前恭後倨的態度。但他從來沒想過周燕的什麼糊塗心思,所以他也滿不在乎她們的態度。
但此後的一天,朱雨深在走廊裡近距離地走在了周燕的後面。本班的調皮男生使壞推了朱雨深一把。他一個趔趄,向前一倒,右手碰到周燕的屁股上了。那綿軟的感覺直衝他的神經。但對這種好的感覺,他的本能反應卻是恐懼。
這種因別人惡作劇,而導致被害的男女雙方**碰撞的事也屢見不鮮。通常向女生道個歉就完了。朱雨深卻沒想到,纖柔的周燕回過頭來見是他撞的她,立刻杏眼圓睜,並小聲罵了他一句。
朱雨深連忙向她道歉並闡明是邊上這位仁兄推的。周燕便走到那個男生面前,狠狠地把他罵了一通。從這件事中,朱雨深明顯能感覺到周燕由躲避自己發展成為討厭自己了。他在想,難道貧窮的自己就這麼令人討厭嗎?
這個因身世不好而強加給朱雨深的災難,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降臨到了他的頭上。並且還沒有結束。他只能被動地承受著。也不能夠,至少暫且不能透過自身的努力獲得一些改觀。
這之後,還發生了類似的情況。朱雨深外婆家隔壁的那個小女孩轉學來此讀初中。朱雨深是在食堂拿飯時碰到了她。因為小時候他們倆在一起玩過遊戲,儘管若干年沒去外婆家了,他還是認得出她來。那個女孩也認出了朱雨深。
後來,當朱雨深拿好飯回來,就常能發現那個女孩走在他的附近,跟她身邊的人小聲說著什麼。然後那些人都以一種可憐的目光看著他。久而久之,眾人的那種眼光灼得他在校園裡無處可逃。
朱雨深也認為他們都是些不懂事的人,但卻造成了他的四面楚歌。關於厄運,如果你還要生存,你就只能坦然面對它。
朱雨深知道,周燕及她的小閨蜜倒是沒有大嘴巴向別人宣傳他的私事。因為鄰班他後來還是照樣去,眾人對他的態度、言語等卻沒有什麼變化。在這一點上,他還是比較感激她們的。有時他甚至還能想著周燕。這種感覺一直延續到了下學期的多雨季節的那次邂逅。自從那次邂逅周燕以後,朱雨深就徹底警醒了。
那是一個跟朱雨深邂逅母親時一樣的雨天。他依舊沒有傘。出校門時,朱雨深在想,如果這次能遇到母親,如她還像上次那樣做,那自己一定會滿足母親的好意,給她以安慰。但他卻沒能看見母親。畢竟像上次那樣自己沒帶傘,同母的弟弟也沒帶傘,天又忽然降大雨的情況的發生機率是比較小的。
放學已一會兒了,朱雨深看到同學們一個個拿出傘來走出去,或被送傘來的親人接走。值日生忙完後,佑大的教學樓裡便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雨比較大,同路的人沒有誰願意和他一起撐傘。他也不好意思主動要求人家這樣做。因為他的成績太好,又不愛說話,在班上他漸漸已被同學們推到了孤立的邊緣。上課時,他經常也只是坐在後排,默默地聽著。所以他沒有傘回不去,自然沒有人關注他。
他返回了教室,在裡面邊做作業,邊等雨小點再走。一段時間後,電停了,他就不得不走了。
為了抄近路,他走學校後面的小路去鎮上後再回家。當他走到那座小橋邊時,發現有一個女生撐著花傘,拎著一個塑膠袋迎面走了過來。朱雨深抹了一下眼睛上的水,定睛一看,來者正是周燕。她應該去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