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翟蘇雲表達這些觀點時,朱雨深一邊點頭一邊感到有些詫異。對於這些,朱雨深也常在腦中盤旋著。他還覺得,就是由於敬畏人不敬畏神,才在自己的周圍發生了那麼多悲劇和不快樂的事。
關於無意中作惡的事,他聯想到了王擔寶那次說過吃小牛肉之後,竟然吐得很兇那件事。
王擔寶對自家哥哥、二叔賣了母牛,讓小牛孤苦無依的事很是氣憤。後來小牛死了,被剝了皮吃肉。儘管他罵自己的哥哥和二叔是喪心病狂的人,但他肯定也和他們一道吃了那悲慘而死的小牛的肉。否則他也不用在提到這事時,吐得那麼厲害了。
由此可見,無所敬畏,最終還是會讓自己很痛苦的。再說,人到了遲暮之年的時候,就會達到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迴歸。在那時,曾經所做的善舉和有意無意間所作的惡,都將毫無保留地在自己面前展現出來。是人大概都會為善舉而欣慰,會為所作的惡而遺憾、痛苦。
其實,又何必偏要等到那時?王擔寶雖然一輩子活得黯淡無光,然而在病重之時,他卻沒有什麼遺憾,沒有什麼心靈的折磨。他是一面鏡子,他讓朱雨深領悟了很多。
將要走到那條船上時,朱雨深向翟蘇雲發問,問他不是說在黃鎮讀完中學就輟學走上社會了嗎,為何如今似乎文化水平還蠻高的?
翟蘇雲說。那是因為他出來打拼以後。刻苦自修了幾年。學了很多知識,如今也擁有了高的學歷。在他心裡無比沉寂的時候,在琴表妹給他以打擊的時候,他就以看書、學習來化解自己心中積蓄的痛苦與幽怨。
如此一說,朱雨深終於釋然了。同時他也理解了那天朱瑩所說的,另一個船民之女幼兒教師梁纖露,為何看得上翟蘇雲了。不用說,他也有過人之處。
那條船並不大。上船時那個啞女梁鶯正在補魚網。
朱雨深來了後,翟蘇雲和梁鶯做了幾個手語。梁鶯便向朱雨深淡淡地笑了一下,隨後給他泡了一杯茶。
翟蘇雲說,梁鶯的父母今天又運貨出去了。她們家共有兩條船,這條舊船目前當著住家用。他自己目前還住在開發區那邊單位的宿舍裡。
過段時間,他準備就在那條新馬路那邊買套房子,作為梁鶯她們家在岸上的基地。當然,買那樣的房子他自己身上的錢肯定不夠,需要梁鶯家人大力支援一把。
梁鶯以前幫人家在超市裡看貨物,如今就在這船上開了個小賣部。這一片的船民買小東西都來這邊。
翟蘇雲說到這裡時。朱雨深轉過頭去看了一下,發現這條船靠岸的那一邊的船艙的窗戶邊擺了一個玻璃櫃子。那裡面賣的東西比較單純。而且都用紙條寫了價格。
朱雨深看了一眼梁鶯,發現她的臉部面板不怎麼好,但眼神純純的,也有動人之處。
他在想,梁鶯作為一個啞女,守著這個小賣部賣東西肯定還是比較吃力的。因此,翟蘇雲應該是有空就過來幫忙。
隨後他們在船艙裡坐了下來。梁鶯坐在櫃檯前,除了偶爾為上門的顧客拿東西、收錢以外,她就坐在那裡繡十字繡。
這也使朱雨深想起了那次去大姑姑家時,看到表姐、汪小芹在繡這東西,後來肖蓉也加入到她們之中。
這些女子也許都住上了新房或是即將要住新房子了,於是都很起勁地繡著十字繡,以便裝裱過之後掛在新家裡。他猜她們在繡著這東西時,心情肯定是比較快樂的。
不經意間,朱雨深聽到撲通一聲,接著他們左邊的水面盪開了一個大的水紋。他們倆便把頭伸向外面看著,而梁鶯卻似乎沒有聽到這聲音。
翟蘇雲指了一下樑鶯的背,對朱雨深說:“她的聽力很差,並且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能聽見人小聲地說話。據說,她小時候各方面都正常。只不過後來生了一場病,變得不會講話了,聽力也不行了。
她還是個很安靜的人,只有在激動的時候才會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那聲音就像黃鶯鳴叫一般。所以她叫這個名字真是很好。
人們常說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實際上,大多數的情況是,不論是有情還是無情的人,最後就那麼糊里糊塗地成了眷屬。
世人都相信緣份這一說法。其實緣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兩個人之間更重要的是有了緣份以後,怎麼去經營戀愛、婚姻、家庭。人生不如意者十有**。
一個富人闊人、才子,能量超大的人等,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再大的吸引力,所能擺平的女子的數目也是有限的。反過來,能量超大的女人能擺平的男人的數目就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