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暮顏近乎貪婪的喝著粥,錦兒在一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大抵是說蕭南予怎麼不好,而沈玉樓又怎麼好,自從那天罵了蕭南予之後,錦兒對這個皇帝的敬畏之心似乎跑的一乾二淨,張口閉口毫不客氣的數落著他。
蘇暮顏也並不在意,皇帝說過的,她欠他一條命,也就是說,無論錦兒犯了什麼錯,皇帝都不會定錦兒的死罪,只要在人前把面子給皇帝給足,背地裡這樣說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
看著蘇暮顏喝進碗中的最後一口粥,錦兒忽然福至心靈般的叫道:“小姐,我看那個沈御醫真的很不錯呢,我聽說他是皇帝的好朋友,你說有沒有可能,請他向皇上要了你去,這樣,也省得你老受那個壞皇帝的虐待……”
“咳、咳……”蘇暮顏最後一口粥還沒來得及嚥進嘴裡,被錦兒的話一噎,猛的嗆咳起來,這孩子,腦子裡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麼啊?先是想把自己塞給柯嘯雲,現在又想把自己塞給沈玉樓,就算天真,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什麼人嗎?
正要開口說什麼,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看起來,你對朕真的是很不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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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君心(二)
這個清咧的聲音無論是蘇暮顏還是錦兒都再熟悉不過,蘇暮顏連忙想替錦兒向蕭南予請罪,但一急,嗆咳的更為厲害了。
蕭南予上前一步,極為自然的用手輕拍著蘇暮顏背的上半部分,那裡並沒有遭到杖擊,所以也不會令蘇暮顏覺得疼痛。
輕緩的拍擊很快讓蘇暮顏的嗆咳停止下來,正要說話,卻聽到錦兒先不甘不願的嘟噥了一句:“來之前就不會先說一聲麼?每次都神神秘秘的從人家背後出現,當自己是鬼啊?”
蘇暮顏的臉色立刻變了,轉頭就去瞧坐在身邊的蕭南予,卻看到蕭南予的臉上並沒有怒色,他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這麼說來,你誘導朕的妃子和朕的臣子私奔,不小心被朕聽到,反而是朕的錯咯?”
錦兒一愣,閉著嘴不再說話。蘇暮顏連忙找了個藉口把錦兒支了出去,省得這個小妮子再嘴巴快的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來惹皇帝生氣。
可等到錦兒真的出去了,蘇暮顏卻赫然現,自己竟然陷入了和皇帝獨處的境地。這一現讓她突然間變得無所適從,甚至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才好。皇帝的手依然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的拍打著蘇暮顏的背,這種節律感讓蘇暮顏奇怪的覺得很舒服。
沒有,沒有突狀況,蘇暮顏無可奈何的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該如何與如此平和的皇帝相處。
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蘇暮顏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蕭南予似乎也現了一點,停止了手上動作,輕輕的拍了拍蘇暮顏的身側,低聲說道:“往裡去點。”
蘇暮顏聽話的向裡挪了挪身子,不解的問道:“皇上要做什麼?”
蕭南予並不回話,卻自顧自的脫靴上床,而後手在蘇暮顏的腰上輕輕一用力,就這麼摟著她和衣躺在床上。蕭南予的力道用的極小心,蘇暮顏躺下時恰好是側身,不會碰到她的傷口一分一毫。
這種曖昧的姿勢讓大婚當夜的記憶流水一般湧入蘇暮顏的腦海,她不安的掙扎著身子,輕叫道:“皇上……”
“不要亂動!”蕭南予生氣的用手固定牢她的身子,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的傷經不得亂動麼?
“皇上”蘇暮顏的聲音有微微的顫抖:“臣妾,臣妾有傷在身,恐怕不能……”
“朕知道你有傷在身,所以給我乖乖的躺好了!”蕭南予怒聲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啊?以為他是隻靠下半身思考的嗎?會對剛經歷瞭如此嚴重手術的女人做那種事情。
“那皇上是要?”背對著蕭南予,蘇暮顏看不到皇帝的表情,自然也無法看到蕭南予目中滿布的血絲。
“睡覺。”蕭南予簡潔的摞下兩個字,昨天夜裡,他和陸亦儒看了一整夜的軍事全圖,考慮了幾乎所有敵軍可能的動向,早晨又強撐著身體去上早朝,這會兒困的恐怕站著都能睡著,如果不是擔心這個女人的傷,他才不會大老遠的橫穿整個皇宮來這裡,誰知道剛一進門,就聽到那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言之鑿鑿的誘導她和沈玉樓去私奔。
蘇暮顏一開始尚且戰戰兢兢,生怕身後這個不按常理出牌,喜怒無常的皇帝會突然改變主意,直到聽著身後傳來漸漸均勻的呼吸,蘇暮顏的一顆心才放了下去。
一個多時辰之後,一襲玉白色的衣衫出現在蘇暮顏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