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的黎遠此刻說了一句最有用的話,立刻眉開眼笑,拍了拍黎遠的肩膀:“知我者,黎叔也。鳳至喜歡好酒,我去準備一下。”
說完哼著小曲跑下了樓。
看著他的背影,黎遠嘴角的笑容漸漸變冷,陰沉的眸子映著窗外的月光,令人不寒而慄。
黎遠聽沈開的母親說過,沈開和他的父親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是麼,那個讓沈圓月掛念了一輩子的男人,那個名叫凌羽的男人就長那個模樣?如果可以,真想撕下那張臉皮貼在自己臉上,用那張臉攝取那個女人所有的注意。然後咬死那個女人,吃掉她,讓她永遠融入自己的身體。
是的,每次看著沈開,這種妄念就會纏著他。殺念無數次在心頭騰起,無數次讓他差點破了自己在那個女人腳下立下的,永遠保護她兒子的誓言。天知道,他多想殺了那個長得像凌羽的臭小子。
“殺氣。”背後傳來道輕輕的聲音。
殺手總對殺氣特別敏感,黎遠冷笑,轉身看著小魚,發現她全身繃得很緊。五鬼索命戒仍在修理中,這樣的毒魚對陣阿鼻黎遠,根本沒有勝算。
“既然怕輸,何必想跟我打?”黎遠問。
小魚蹙眉:“我是怕我輸了,再無人阻止你殺沈開。”
黎遠笑出了聲:“毒魚,跟在沈開身邊真的只是為了活命?”
小魚看向他:“為了殺沈開,我跟了他三個月。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黎遠道:“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想殺他,叛閣也是為他?”
小魚道:“不是為他,只是殺人累了,想換一種被人殺的生活。”
黎遠笑笑,忽然一個閃身上前,小魚還未來得及反應已被他探住動脈:“司千廉也太大膽,這等大事竟敢瞞著爺。”
小魚面不改色:“司千廉能幫我暫時壓制住此毒,已是厲害至極。”
黎遠笑道:“世上最蠢的人,便是墜入情網的女人。”
墜入情網麼?
小魚笑了笑。那日在善堂,當看見那張笑得如同陽光般燦爛的笑臉時,她鬼使神差換了毒。殺手的痴迷和殺手的職業習慣一樣,毫不猶豫,不留退路。也許從決定手下留情的那一刻起,便註定了此生萬劫不復。
“我只是任性而為。”她道。
黎遠點點頭:“好個任性而為。可惜那臭小子像他爹一樣,只看到自己,配不起你的用心,只怕要讓你含恨而逝了。”
說完將三絃琴扔到她懷裡,大笑著離開。
小魚輕輕擦掉嘴角滲出的烏黑血液,抱著琴回了屋。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五章
花滿樓,聽名字好像是一座樓閣。到了才發現,花滿樓居然是一艘大船。
一艘四層樓高的大船,塗著硃紅大漆和金粉,停在平靜無波的湖水上,夜裡燈火輝煌,好似半夜一幢水上宮殿。
燈花搖曳中,身姿曼妙的女子笑吟吟地迎著那些上船的客人,笑面如花。
絲竹音樂之聲穿透黑夜,說不盡的纏綿悱惻。
“公子來啦,外面風大,快進來。”
剛踏上甲板,幾個花容月貌的女子就迎了上來。沒人理外表看似羸弱的書童小魚,幾隻手不約而同伸向英俊瀟灑的沈開。
可還沒碰到沈開,幾道輕微的呼痛聲同時響起。
“哎呦……”
“疼……”
“呀……”
幾位姑娘飛快地將手縮了回去,一臉疑惑地看著沈開。
一位美女小心翼翼地問:“公子,你,身上,帶了針?”
女人肯為你吃醋,證明她心裡有你。此時此刻,沈開心情極好,喜笑顏開,他捏了捏小魚的胳膊,意味深長道:“沒有,只是昨日進玫瑰園,沾了幾枚酸玫瑰刺。”說完拖著小魚跟著引路人走進了花滿樓。
“別會錯意,我只是擔心有人會行刺你。”小魚冷著臉解釋。
沈開一揚眉:“什麼?我會錯何意?”
小魚噘了噘嘴,不理他了。那櫻桃小嘴噘起來嫩得想讓人咬一口,沈開忍不住多看了她片刻。
就在兩人打嘴仗的功夫,已經到了大廳。
廳裡一片鮮豔。
粉色的沙羅如雲般翻飛,恍若波浪式的包裹著那一張張嬌豔的笑臉。甜甜的胭脂香味從妖嬈的身軀裡溢位來,撓得人心頭髮癢。
一位白衣琴師端坐舞臺中央,纖長的手指優雅地撥著一首美麗的曲子,對周圍的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