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斯不過是她母親用來給別人施加酷刑的工具而已。她只是一個小丑,一件擺設,不會對班瑞家族任何普通戰士級別以上的人真正構成威脅。
昆賽爾則完全不同,在佈雷登凱斯來回走動的這段漫長的時間裡,崔爾那嚴厲的、審視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她。
昆賽爾公然用敵視的目光回敬崔爾。她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升到了高階女祭司的職位,而且深得羅絲的歡心。然而昆賽爾對她現在的地位並不滿意;如果不是顧忌到羅絲對昆賽爾的寵愛,崔爾早就把她除掉了。昆賽爾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其中包括以此為跳板成為蜘蛛教院的主母,崔爾當然從未考慮過要放棄這個職位。
“坐下!”班瑞主母終於按捺不住,厲聲訓斥這個令人討厭的佈雷登凱斯。班瑞的一隻眼睛腫脹地閉著,她臉上那道撞在牆壁上留下的傷疤依然可見。她很不習慣帶著這種疤痕,其他人也同樣不習慣見到她這種樣子。通常情況下,用魔法治療就可以除掉臉上的疤痕,但現在不是普通時期。
佈雷登凱斯停下來,直盯著她的母親,目光集中在那道傷口上。那道傷痕代表著雙重的含義。首先,它們表明班瑞的力量並沒有他們應該具備的那樣,班瑞主母,以及班瑞家族的所有人都可能是很軟弱的。第二,與悶悶不樂的班瑞主母臉上慣有的愁容聯絡到一起,那些傷痕反映了她的憤怒。
憤怒比察覺到的還要嚴重,但很可能只是暫時的,佈雷登凱斯自作聰明地想著,坐到她那張指定的椅子上。她那雙堅硬的靴子在卓爾中很少見,但是踢到男人身上卻很有效,它們急促地重重敲打著地面。
然而沒有人注意她。所有人都明白班瑞主母的提示,危險地盯著昆賽爾。
“現在不是追求個人野心的時候,”班瑞主母平靜卻很認真地說道。
昆賽爾的眼睛張得大大的,就好像對此完全沒有戒心一樣。
“我警告你,”班瑞主母加重語氣說道,絲毫沒有被那副無辜的表情所打動。
“我也警告你!”崔爾迅速而堅決地插言。她很少打斷母親的話,也知道最好不要那麼做,但是她認為這件事必須一次地,也是永遠地解決,而且班瑞主母一定會很賞識她的支援,“這麼多年以來你一直依仗著羅絲的寵信恣意妄為。但是現在羅絲因為某種我們不清楚的原因離開了這裡。你現在很脆弱,我的妹妹,比我們任何人都脆弱。”
昆賽爾徑直走到她的座位前,臉上甚至仍然保持著笑容。“你認為羅絲會回到我們身邊,就像我們倆都清楚的那樣嗎?”年輕的班瑞沙啞地說道,“如果蜘蛛神後真的離開我們,後果會怎樣?”當她問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目光停在她母親的臉上,如同以往那些敢於直視班瑞主母的人一樣膽大。 。
“事情不像你猜想的那樣!”崔爾厲聲說道。她曾希望昆賽爾將責備都加在班瑞主母身上。主母大人地位的動搖只會讓野心勃勃的昆賽爾得逞,但確實可以讓這個正快速衰落的家族恢復一點聲望。事實上,崔爾甚至認真考慮過這一點,但她隨後又摒棄了這種想法,不再認為班瑞主母近來的失敗和他們周圍發生的怪事有任何聯絡。“羅絲已經從每個家族裡都消失了。”
“這超出了羅絲的能力。”貢夫——一個魔法並非來自於神或女神的巫師——直接補充道。
“夠了,”班瑞說,冷靜地挨個打量她的孩予們,“我們不知道是什麼導致這些事情發生。但我們必須考慮的是這些事會對我們的地位產生什麼影響。”
“這個城市需要一個派拉丁。”昆賽爾推理道,這是卓爾語言中替罪羊的意思。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班瑞,告訴主母大人她心中的人選是誰。
“愚蠢!”班瑞朝盯著她的那張臉厲聲說道,“你認為我獻出心臟,他們會停手嗎?”
這句直率的話讓昆賽爾放鬆了警惕。
“因為那些低階家族從來沒有,也永遠不會有更好的機會來取代我們家族的地位,”班瑞主母繼續向所有人說道,“如果你們想取代我的位置,那麼儘管這麼做好了,但你們必須明白即使這樣做也不會對解決我們所面臨的叛亂有多少幫助的。”她喘著氣,無力地舉起手,“實際上,你們那樣做只會幫助我們的敵人,我是連線你們與達耶特獨立傭兵團的橋樑,據我所知,我們的敵人也開始討好拉攏賈拉索了。我是班瑞,不是崔爾,更不是昆賽爾。沒有我,你們將會陷入混亂,在保衛這個家族的防禦戰中,你們每個人連同自己的派系都會陷入爭奪權力的鬥爭;當克約·歐布羅札攻入這座堡壘的時候,你們會